田冬升一瞬不瞬的盯著已經離開證人席的喻可淘,過了一會兒,轉開了臉。

氣氛陡然之間變得有些僵硬,離田冬升最近的穀小琳感覺的到。

這令她不安。

他察覺到了什麼,她不清楚。

當事人若是不對她坦白,她會變得非常被動。

可是顯而易見,田冬升這個人,他不想的時候,任她如何提醒,他都無動於衷。

田冬升想起了情人節那天,喻可淘打了一通電話到他助手那裏,他沒有接。

腦海裏,電光石火的,閃過了許多念頭。

每一個念頭,都仿佛要觸到點兒什麼,卻又好像個個都長著腿似的,瞬間便沒了影兒。

他陡然間感覺到氣悶。

緊跟著,便是自由辯論。

甘文清起立:“被告田冬升先生,在你心裏,婚姻是什麼?是一紙證書?妻子是什麼?是像隻金絲雀一樣被關在籠子裏,對丈夫的一切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感情又是什麼?是你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讓秘書送來價值連城的禮物?”

“我不否認,被告你在物質上有著非常優渥的本錢,而我的當事人,你的妻子,她本身就是一位家世背景非常富足的人。在我方證據2-3中,有我當事人及被告的夫妻共同財產盤算清單及我的當事人婚前財產清單。”甘文清舉了舉手裏的透明文件袋,“剛剛被告辯護律師反複強調,我的當事人不體諒被告在外工作的辛苦,那麼,我們可以看這份財產清單,這僅僅是我們的簡單盤點,可是,它的數額依舊是驚人的,足以供被告及我的當事人,非常優渥的過一輩子。”

“當被告你在外麵應酬的時候,我姑且說那是應酬,我的當事人,不僅同樣需要工作,並且還在工作之餘,操持你們的家庭,關心照顧你的父母親。當然,或許,在被告你的眼中,我的當事人的工作與被告你的事業,無法相提並論。”

甘文清揚著手裏的另一份文件,“在我方證據3-2中,是我們篩選了過去的一年裏,即2007年,報刊雜誌及網絡新聞中,關於被告緋聞的報道,大大小小一共21條,其中有11條,喻可淘小姐充當了女主角。”

“所謂的婚姻,法律上強調它的長期性、穩定性還有合法性,像這樣的緋聞,單單一年,就有21條,已經嚴重破壞了這樁婚姻的穩定性。請問被告,你知道這對於我的當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又帶來了怎麼樣的傷害?這意味著,我的當事人,平均每個月要消化近兩次關於自己丈夫的花邊消息。”

“我的當事人在提起訴訟請求的時候,理由是與被告感情不和。而剛剛質證的時候,被告的辯護律師,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我的當事人。我的當事人,為什麼堅持要離婚,被告你可曾好好的思考過背後的真正原因?被告是不是也在認為我的當事人在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