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墨那家夥的電話?”連向真飛起眉梢,抬手按了一下眼角,“你不接,給我。”

“哎……”

甘文清發愣的功夫,連向真已經把手機拿了過去。

她聽著連向真咯咯的笑,說,你怕我欺負她是不是?韓君墨不知在電話裏說了什麼,連向真沉默了一會兒,笑笑,說,我要開車,電話還給她了……

甘文清接過手機,猶豫了一下,“喂”了一聲。

韓君墨並沒有說什麼特別的,隻是問她用過晚餐沒有。她點頭,“嗯”了一聲便沉默了。最後,韓君墨說,“向真有些不對勁,你看著她點兒,少喝點兒酒……她要是說什麼過分的話,你走就是了,別傻愣愣的由著她說……有事情隨時給我電話。”

收了線,直到停車前,連向真都沒有再出聲。甘文清隻是握著手機,一聲不吭的望著前方。

車子開到Regent,她們已經到了目的地,門童看見連向真的車子過來,急忙替她們開門。連向真把鑰匙丟給門童,緊跟著便有服務員迎上來跟她們打招呼,眼神照顧甘文清,叫連小姐,問是不是老位置。

連向真擺了一下手,說,給我個清靜的地兒。

服務員點著頭,臉上並無怔忡之色,顯然對連向真的各種奇怪的要求已經見怪不怪。甘文清看見,低了一下頭,不禁莞爾。

想要清靜的地兒,又何必來Regent呢?

典型的連式作風……

連向真熟門熟路的在Regent裏轉著,畢竟是酒吧,人非常多,也會看見不少熟麵孔,連向真腳下生著風似的,不論誰跟她打招呼,她都是隨意的點一下頭。

甘文清並不喜歡酒吧裏嘈雜的氛圍,還有帶著濁氣的煙酒味,她極少出現在這種場合,相識的人也是極少。一些人看見她,又見她是與連向真一道的,也不過是多掃幾眼,大抵是覺得她有些眼熟罷了。

服務員引著她們到了最裏邊的包間,遠離了外邊的喧囂汙濁,雖稱不上清靜,卻也著實安靜了不少。

連向真脫了外套,疊起一雙長腿,閑閑的倚在沙發上。

“把我存在這兒酒拿過來吧。”她對著侍應生揚了下下巴。

“是。”侍應生恭敬的退出去,給她們帶上了門。

“能喝吧?”連向真問道。

“得看怎麼喝。”甘文清單手撐住下巴,盯著眼前被頭頂的水晶燈照得極漂亮的杯子。

“不介意吧?”連向真摸出煙盒來,指間熟練的夾了根煙。

“介意。”甘文清看著她。

“那就一支?”連向真笑了下,點燃煙,把打火機隨意的擱在茶幾上,頗熟練的吐出煙圈。

甘文清沉默著。

連向真兀自笑了笑,扒拉了一下頭發,又撫了撫臉頰,嘀咕道,“沒見過這麼狠的女人,當真下得了手。”

甘文清莞爾,“是你先潑她咖啡的。”

“你都看到了?”連向真眨了一下眼,“瞧我這話問的,沒看見那才叫有鬼……況且,要是沒看見,你也不至於過來解圍。”

甘文清剛要說什麼,侍應生端著托盤進來,將酒瓶子放在她們麵前。

“你隨意。”連向真拿煙的手一彈,煙頭準確的落進旁邊的水杯裏,發出輕微的“噗”的一聲。

她拎起了酒瓶子,給自己倒滿,“你今天要喝高了,韓君墨那混蛋,一準兒得把賬記在我頭上。”

她說著,一口把酒灌了下去。

“哎!”甘文清忙攔了一下,“你別喝得這麼凶。”

連向真看著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