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文清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蹭到一塊黃燦燦的油條屑沫，眉頭一舒，從包裏掏出來一包紙巾。
“不好意思。”她說。
“隻要您別把我當作找機會揩油搭訕的無賴。”淩越笑。
“不會。”甘文清認真的看著他。
淩越不動聲色，卻還是因為她的認真的模樣，略略的詫異。
甘文清的手機在響，她拿出來一看，對著淩越輕說了句“抱歉”，側了身子去接通。
淩越喝著豆漿，聽到甘文清低聲說著什麼，聽語氣，是工作上的事情。
等得她收了線，坐正了，他笑：“你好像很忙。”
甘文清看了一眼手機，微笑，不置可否。
淩越吃東西非常快，他吃妥時，甘文清還在心不在焉的翻手機屏幕。
“那麼，先走一步。”他站起來。
甘文清抬頭，微笑：“再見。”
淩越笑了笑。
甘文清重新把頭低下去。
“市政府大樓。”甘文清聽淩越說，“我們有過一麵之緣。”
“不好意思，我的記性不太好。”甘文清笑了笑，抬手，撓了一下耳背。
豈止是一麵之緣，他們還曾有過簡短的一句對話。
淩越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決定補充一句，他說：“我上學的時候，曾經研究過行為心理學。”
甘文清一怔，垂下手。
“甘律師，再見。”
淩越這回是真的是轉身便走，由著甘文清獨自思考，她不由得又回頭看了淩越一眼，淩越已經走到了門口，和煦的陽光下，影子似的。緊跟著，又進來一個男人，目光跟著淩越轉了一遭，迅速收回，又掃了一眼店裏。
“韓大哥，這裏。”甘文清招著手。
老板娘過來收拾桌子。
韓陸坐下來。
“吃點兒什麼？”甘文清掃了一眼牆上大字號的菜單，微笑，“現在起床得早點，不然，想吃碗稀飯，都被搶完了。”
“我已經吃過了。”韓陸微笑了一下，“我吃早飯最是積極。”
甘文清攤了一下手，“那……韓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是這樣的。”韓陸見她幹脆，反倒有些躊躇，他沉吟道，“據我所知，你正在代理一樁土地承包合同糾紛案，我想跟你了解一些細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