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斐斐看著白虎雙眼,瞧不出半點殺意,心下寬慰,隻想這白虎既然不想傷我,又求我醫治它,那我性命可保,隻是我就算幫助了這頭凶性藏身的白虎,待會靠近它,又會不會受它攻擊;即使現在幫它醫治好,日後這白虎傷口痊愈,恢複了野性,還會不會攻擊我清幽宮的同門師姐妹呢?心中閃過這些念頭,但從白虎眼中看到柔順之極的景象,心中一軟,不免憐惜起這頭白虎起來,再也沒有一絲恐懼的感覺,慢慢的像白虎走近了幾步,白虎打慫著腦袋,隻是伸出那隻受傷的後足,並不作聲。
突然聽得背後一聲壓著嗓子的喊聲:“斐斐姐,你幹嘛?還不快走。”
阮斐斐一聽,就是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師妹閆敏的聲音,也不忙回頭,往後一揚手,說道:“師妹你先別過來,怕驚嚇到了這頭白虎,它,……它現在受傷了,攻擊不了我們,我先幫它看下傷勢如何。”一邊說一邊往白虎身邊走去,近到白虎身前,俯身看去,隻看虎掌受傷嚴重,是被獵人布下的陷阱所傷,虎腿給獸夾住,用盡力氣倒也是掙脫開了,可用的是猛力掙脫,獸夾合住的那口力道太大,沒把虎腿夾斷已經是非常難得了,隻是把皮肉撕成鮮血淋漓的,而且虎掌下還刺進去了一根長長的鐵刺,自然這虎掌一落地,就疼痛不已,這白虎在平時恐怕是一頭成年野豬也能被它生吞活剝,可此時受傷之重,就算是一隻跑得不算快的兔兒鹿兒,它也奈何不了。
閆敏又悄聲喊道:“師姐,你小心了,這老虎野性好生,不要太近前了,我們這可是有了走的機會,不要錯過就是。”
阮斐斐不急答話,慢慢的伸出一隻手,又看白虎眼中溫順,呆呆的看著自己,確保毫無敵意,才在虎身上摸了一把,隻感覺白虎毛滑順無比,倒也不刺手,心中越發踏實,又連摸了兩三下,白虎依舊伏地不動,隻是喘氣聲稍響。阮斐斐仔細看了看受傷虎足,撕下一塊衣服,又從懷中掏出清幽宮的金創藥敷在虎腿傷處,用碎衣塊繞了一圈包紮好,結成一隻白色蝴蝶形狀。轉眼再看白虎眼中之時,讓阮斐斐驚奇到從那雙大眼中感覺到謝意,那再拔去虎掌中的鐵刺就輕鬆多了,這鐵刺刺入太深,若不是先包紮好虎腿上的傷勢,會擔心去拔那鐵刺時讓白虎吃痛,那白虎要是一點也不通人性,誤以為阮斐斐要傷害它,隨意揮出一掌,恐怕要把阮斐斐的這小腦瓜子如同那西瓜一樣拍個粉碎。
阮斐斐又摸摸白虎,說道:“小白虎啊,你不要擔心,我還要幫你把虎掌中一根鐵刺給拔出來,拔出來那一下你會很痛,可痛過一下就沒關係了,你怕不怕痛呢?”
白虎抬起頭來,喉嚨中嗚嗚有聲,像是在說:你就拔吧,這點痛我受的了。
阮斐斐輕輕的抬起虎掌,看那鐵刺留在外頭的部分又一寸多長,沒入虎掌中的另外一部分就不知道有多深了,心中並不擔心拔不出這段鐵刺來,隻是怕這白虎吃不了痛,又說道:“小白虎,我這就給你拔出來吧,隻是我把你的傷給治好以後,你再也不可傷人性命,知道嗎?”
白虎並不發聲,此時白虎未必能聽懂阮斐斐說的是什麼,況且老虎隻食葷,又怎麼會去區分人跟其他獵物呢,在白虎眼中,這一切不過都是嘴中食物而已。
阮斐斐一手握住那鐵刺,手中運足內力,猛力往外一拔,抽出鐵刺,身子也往後一躍,怕這一痛會驚嚇出這白虎襲人野性出來。白虎吃痛在地上一滾,口中一聲長嘯,頓時山穀間回聲大作,像是被一股大風吹過,樹木盡皆搖逸起來。
閆敏跑過去一把扶住阮斐斐,焦急地說道:“斐斐姐,我們還不快走,再不走,這白虎就會吃掉我們了。”
阮斐斐握住閆敏的手,答道:“師妹不要驚慌,這白虎不會傷著我們。剛才我倆安然無恙,現在也很安全。”
閆敏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根木劍握在手中,指著那白虎說道:“畜生還不快走,難道要吃我們一套淑女劍你才罷休嗎?”
白虎回過頭來望著兩人,看到閆敏手中有劍,雙眼又複蘇起剛才那股敵意,怒怒的瞪視著閆敏。阮斐斐看到這番變卦,知道是閆敏手中木劍而起,把閆敏握劍之手按了下去,說道:“師妹,別驚嚇它了,我們這就下山。”
白虎又轉而溫順,趴在地上,傷口疼痛,喘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