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姐妹二人性子略有不同,笑起來的樣子姐姐更含蓄一些,妹妹較為奔放,尚好分辨。”二月著衝著王五和王七眨了眨眼。
王荷花立即瞪了這兄弟二人一眼,氣鼓鼓道:“你們又對人笑我!“
不過王荷花似乎並不當真氣惱,雖然再看向二月笑容刻意收斂了一些,但那眼睛裏的神采也是亮晶晶的很是活潑。對比之下,就算二人同樣笑不露齒,王蓮花眼中的神色也更軟綿溫柔一些。二月一旦找出了門道,看著姐妹二人的眼睛就能分辨得出。
這姐妹花察覺出二月由始至終不曾打量二人頭飾或眼角特意畫上的淚痣,不看笑容後,也是盯著姐妹二人的眼睛,好似仍然分辨得出,更覺欣喜。其實,姐妹二人習慣戴著兩色頭飾,清晨添妝總要分左右點上一顆淚痣,是為了平日裏便於別個分辨。街坊鄰裏啊,甚至是二人的父母,都習慣了看二人這兩處不同分辨。有時姐妹二人調皮,清晨對調了過來,如若姐妹倆再故意板著臉不笑,這一日裏就沒幾個能分辨得出的。二人是為了好玩,但心底裏多少失落。二月可以是第一個,第一次見麵,不憑著這些外物參考,就能分辨出這姐妹二人的。
姐妹二人此時心中前所未有地澎湃翻湧,若不是二月是個女娃兒,她們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心動”。
“好!”姐妹二人突然同聲道,然後用隻有她們姐妹二人懂得的眼神多再交流一瞬,更肯定道,“我們願意到姐的纈彩坊做事。”如果二月是個公子哥兒,這便要她們答應嫁給他,她們都應。唉,好可惜二月並不是呢!
既然兩個妹妹都答應了,大姐王翠花也順勢應了下來,不過王翠花答應時還有些憂慮,道:“我們能有福分到姐的纈彩坊做事,還怕辜負了姐期待。”
二月笑道:“但凡你們有心認真做事補貼家用,技藝不足的可以學習,不妨事兒的。”
“姐,咱們可好了,既然是做長工,纈彩坊買賣做得這麼大,這工錢姐可得給我們算足了。”王荷花忘記了收斂笑容,再次笑得露出了牙齦。
“這好。”二月笑道,“其實你這樣笑起來好看,不必刻意收斂的。”
“嗯。”王荷花重重點了點頭,可算有人站在她這邊,立即回頭對兩個弟弟道,“聽見了沒有?皮姐也覺得我這樣笑好。咱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哪來那麼多什麼笑不露齒才有涵養的規矩……”
那邊王荷花教訓著兩個弟弟,這邊,二月又問王家兩個女兒,道:“百合妹妹、梓怡妹妹可識字了?”
梓怡口齒含糊地搶答道:“梓怡這麼丁點大,女孩子家家的路都還不大會走,學什麼識字……”
王大不好意思地衝著二月笑笑解釋道:“我曾教妹妹寫名字,家中父母都怪我,便是如此訓斥。”
二月這才瞧出,梓怡眉心隱隱皺起,是像模像樣地在模仿父母話呢,笑道:“那梓怡學沒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呢?”
梓怡怯生生地瞧了王大一眼,不是很肯定地答道:“我記住了,我的名字該是這樣寫。”梓怡在王大的手臂上比劃著。
瞧著王大那笑容,梓怡比劃的該是正確。
果然,梓怡寫完後,王大立即誇獎道:“妹妹學會了呢。”
“嘻嘻。”梓怡可高興,似懂非懂地叫道,“多讀書將來有好出路,哥哥,我也想進學堂念書。”
“你呢?”二月回過頭來問王百合道。
王百合比起這還不大懂事的妹妹倍顯乖巧,謹慎答道:“姐姐願意將我們兄弟姊妹都召為門客嗎?哥哥,如果姐能看上了我們願意幫扶,我也可以進學堂念書。多讀書才有好出路,我也想進學堂念書。”
二月一瞅,這句話該是王百合曾經在家中過的,也是叫梓怡聽了去,先頭就是模仿著姐姐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