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宇文曜身上傳來的排山倒海般的氣勢,似乎便是死亡的氣息。
那無形的蔓藤,仿佛緊緊的攥住了她的心髒,正一點點的握緊,似乎正在享受著,這可以讓人窒息的絕望。
好半天,夏南煙都沒有回過神來,四周的一切都似乎靜止了。
她的整個世界裏,好像隻有宇文曜那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流淌的血液的聲音。
那明明是無聲的一切,卻成了有形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回響。
“嗚!”四喜的聲音,猛的將她從那靜謐的世界中拉扯了回來,她抬頭看著比她高出很多的宇文曜,那好像從出現在她麵前開始,便一直這樣定定的看著自己。
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似乎、、、
連生機都沒有。
“王爺,你、、、受傷了?”她試探的問。
可良久之後,回答她的依舊隻有周邊的風聲,還有那一直沒有停下來意思的鮮血。
宇文曜的身邊的草地,已經被他身上流淌下來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嗚!”四喜的聲音有些急了,好像也不太怕宇文曜了,從夏南煙的發髻裏鑽出來,站在她的肩膀上,爪子指著宇文曜的手臂又嗚了一聲。
夏南煙終於也受夠了這樣對視不語的局麵,想著,不管怎麼樣,這家夥也是來救自己的,在她以為自己始終都是一個人的時候,這個雖然讓她有些討厭的人,卻意外的出現在這裏,說沒有一點動容,那也是不可能的。
“王爺,你這樣血流不止,會沒命的。坐下,我給你看看傷口。”她上前拉著宇文曜的手想要拉他坐下,可是宇文曜卻動都不動。
夏南煙生氣了,猛的用了力。
宇文曜突然就朝她整個的撲了過來,她一時沒躲開,被他整個的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
“王爺!九王爺!宇文曜!你給我起來!聽見沒有?”
“嗚嗚嗚嗚嗚嗚!”四喜伴隨著夏南煙的怒吼聲,跳到宇文曜的背上直蹦達,可宇文曜始終一點反應都沒有。
夏南煙一直推著宇文曜,企圖將他從她身上推下去,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她是不在乎的,可宇文曜真心很重,掉懸崖沒摔死,遇見狼群沒被咬死,到最後被一個來救她的人活活壓死了算怎麼回事?
推攘間,夏南煙無意碰到了宇文曜受傷的那隻胳膊,一股不同尋常的熱氣從他的胳膊上傳到了她的手心。
“四喜,把這兒咬開。”夏南煙艱難的吩咐道。
四喜跳過去,用它的小乳牙使勁的撕扯著宇文曜的袖子,終是咬出了點缺口,夏南煙和它一起將缺口撕開,露出來的竟不是血肉模糊的傷口,而是正散發著金光的一道符咒。
“四喜,他的手還在流血嗎?”夏南煙因為看不見,隻好問四喜。
四喜跳到草地上看了一會兒,又跳回她麵前,嗚嗚的點著頭。
“你想辦法變大啊,要看我被壓死嗎?這到底是來救我的,還是來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