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皇上兩個字,長公主的眼眶突然莫名的紅了。
她抬了袖子,似是擦了擦眼角的淚,“自從皇兄駕崩之後,本宮一心一意護著他的三個孩子長大,看著他們稱帝封王,可是到了如今,本宮在他們眼裏,都不如一個臣子的女兒。”
昨晚上,宇文舒和宇文卿都沒有露麵,他們的沉默,便是宇文曜的幫凶,長公主不會不明白。
她當然也知道,何水淼是皇上派來的,但一個九門提督,如何去對抗囂張狂妄的宇文曜,不過就是多添一個看笑話的人罷了。
魏雪有些尷尬,她笑了笑道:“公主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還是先去看看郡主的傷勢吧!”
長公主一聽,忙的點頭,“本宮領你過去。”
剛一見魏雪她是有些生氣,雖然那氣不是針對她,但冷靜下來了,也知道,能讓寶珠臉上的傷早些好起來的,也隻有魏雪能夠做到了。
寶珠的情緒昨晚雖然是被長公主安撫下來了,可還是睡不好,剛睡著就又會驚醒,長公主無奈,隻得讓人在參湯裏放了一些安神的藥。
所以到現在,她還沒有醒過來。
魏雪覺得這樣也好,寶珠對她一直有敵意,也省去了她很多的麻煩。
她替她看了臉上的傷,血止住了,可因為四喜下爪子當真是沒有留情的,那些傷口處的皮肉都翻了出來。
還好四喜年紀尚小,下手是重,但它身體內自帶的毒素卻不是很多,若是再讓四喜長大一些,別說是她了,隻怕是師傅來了,也治不好她的臉了。
她在傷口上灑了一些藥,又開了些藥方子,吩咐了丫頭們如何熬煮,最後又給了長公主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小藥丸,“待公主臉上的傷痊愈了之後,服下這個,便可去了臉上的疤痕。”
“當真是看不出來了嗎?”長公主問。
魏雪笑著道:“若是會留疤,公主大可以來魏國公府找我便是。對了,還有一個受傷的人在哪兒呢?”
“清秋,對了,還有清秋。來人,帶魏小姐去少爺那兒。”長公主雖極為器重付清秋,但畢竟是比不上自己的女兒,寶珠如今沒事了,她才記起。
付清秋是當年長公主送寶珠去跟流沙島主修靈回來的路上撿到的,她還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他的母親病倒在路邊,他和幾隻野狗在路邊搶一個已經發黴的饅頭,最後他從狗嘴裏奪下了饅頭,不顧身上的斑斑血跡,捧著饅頭回到了他母親的身邊。
長公主不是什麼心地善良之人,可那一天,卻就是莫名的為他感動了。
有時候,緣分就隻是那麼簡單。
她救了他們母子,可他的母親早已經病入膏肓,再好的藥石也回天乏術。
她厚葬了他的母親,將他收為義子,卻還是保留著他原來的名字。
她喜歡這個孩子的孝心,而她也沒有看走眼,這麼多年,付清秋待她如親母,府裏的事交給他根本無需她去操心,對寶珠也是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