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舒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卻也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楚。
和順反應最快,當作什麼都沒聽見的垂下了頭,其他伺候的宮女太監原本都是低頭的,這下低的更很了,生怕自己看上去像是聽見了話似的。
宇文曜的臉色晴轉多雲,又轉陰,最後顯然是暴風雨要來的欠揍。
可偏偏宇文卿還不打算放過他似的,故意問:“去青樓找什麼?小倌?那是什麼?”
他是皇上來著,又不像某些人似的成天在外麵晃悠,想去哪就去哪的見多識廣,他連青樓都隻去過一次,還是抓媳婦的,不懂得小倌到底是什麼,是理所應當的,不懂就要不恥下問,他真的不是故意火上澆油的。
“就是供、、、”宇文舒不怕死的配合著,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麵上一陣疾風吹過,吹的他差點睜不開眼睛,等風過了,宇文曜原本坐著的椅子上已經沒人了。
昭華殿內的笑聲幾乎要將房頂給掀了,長孫薏領著端著糕點的宮人進來,皺著眉問:“皇上這是怎麼了?九王爺呢?臣妾這還給他準備了他愛吃的糕點呢!”
“糕點等會兒再吃,過來,朕給你說個笑話!”宇文卿擦著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朝長孫薏招著手。
據宮裏的人說,那一日的皇上心情極好,幾乎在後宮裏轉了一天,那些幾乎被他遺忘的妃嬪都有幸在那一天見到了皇上的麵,皇上第二天沒有上朝,因為之前說了太多的話,又笑了一整天,臉抽筋了,這是後話。
宇文曜的身影一出現在宮門口,洪景就迎了上去。
“怎麼回事?”宇文曜問的時候,已經牽過了他的馬。
“奴才陪小姐去了夏府之後,原本打算回王府的。可是路過萬青樓的時候,小姐突然跑了進去問有沒有小倌,奴才和洪意怎麼也攔不住,這才不得已來找王爺的。”洪景急急的說道,也翻身上了馬。
“她不是沒銀子的嗎?”宇文曜雖不喜歡那樣的地方,但也有被拉去的時候,那地方是有錢就是大爺的地兒,夏南煙的身上隻怕連十兩銀子都掏不出來,怎麼就敢往那兒跑!
而且,她去那裏做什麼?
說到此,洪景愧疚的低下頭,“在那之前,小姐問奴才借了五兩銀子去了一趟賭坊。不知道是莊家點背,還是小姐運氣太好,小姐用五兩銀子贏了三百兩。”
宇文曜隻覺得火氣衝到了頭頂,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直往萬青樓飛奔而去,洪景緊跟在其後。
萬青樓最大的雅間裏,夏南煙靠在長椅上,喝著茶吃著葡萄,四喜在一邊給她薄葡萄皮。
而他們的麵前,站著一排的小倌。
從十五六歲到二十出頭的都有,各個麵容姣好,唇紅齒白的。
三百兩,不足以讓夏南煙這麼奢侈,但是老鴇不知情,看見一出手就是三百兩的以為還有後續,自然是怎麼奢侈怎麼安排了。
“客官,這些您都不滿意嗎?”老鴇在一邊揮舞著香氣衝鼻的帕子,討好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