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惜花紅了臉,原以為不會太晚,卻還是讓婆婆把家中事務給做了一半。家中人都愛她的手藝,隻要她得空,飯食之類旁的人便不插手。張惜花依言走近灶房開始忙碌。
飯熟後,何元元在院門前直接扯開嗓子喊道:“爹!哥哥,家來吃飯啦。”
待把飯桌擺上,何大栓與何生父子便回到家吃朝食。
吃飯的途中,何二叔過來了,他擺手表示不用給他拿碗,何二叔端著個小板凳坐在一旁抽旱煙。
眼圈兒一縷一縷的往外冒。
等何生家吃完飯,何二叔皺著眉頭道:“咱們今年的木炭買賣怕是做不成了。”
何大栓重重歎口氣,何曾氏也隨即緊鎖眉頭。
何生木著臉道:“我著人仔細打聽過,鎮上如今隻來了兩波大商隊,卻隻要官府批量供應的木炭,散裝貨俱都不收的。至於其他的小客商,至今沒見著一隊。”
這樣需要大批量的商隊,屬於衙門的渠道,往年都是由衙門特供的,根本輪不到他們分一點羹。
何大栓道:“那今年便不去燒炭吧。”
莊稼慢慢長成,田地中除了除除害草害蟲,注意田間的水量,便沒啥事兒,何家與二叔家已經合夥燒炭七、八個年頭,到了此時,突然間沒得做了,人便覺得懨懨。
何生想想道:“爹,二叔,衙門那兩筆生意我們確實插不進手,左右無事,便燒兩窖自家用算罷。”
前些時日與許淮兄相聚,許淮兄說外邊時局暫不明朗,弄得縣裏上層人心也有點慌亂,隻不過為著管治好下麵,怕弄出北邊一帶暴民亂動的事兒,縣裏一致同意把消息強壓下去而已。
何大栓與何二叔都想起來去年過冬時隻餘下些碎炭了,若是不去燒今年冬天還曉不曉得冷不冷,而燒兩窖用不了多長時間,索性就聽何生的。
既然要快速,索性直接讓何生與何富兩個壯勞力去做這事,他們兩個老的就在田地裏伺候莊稼罷。
事情商量完,何二叔就捏著自己的煙杆子回自家了。
到夜晚時,張惜花想起小姑給自己分的那份錢,現在還放在床頭的荷包裏,她就找出來,與之前積攢的銅板合在一起,即便已經數過一次心裏十分有數,她還是喜歡每次有了新入賬,便再數一遍。
說起來,現在張惜花的銀錢來源,除了偶爾婆婆會給些花用,再便是小姑買的吃食錢,另外一筆還有給臨近村民看病的錢。
小姑隻去了幾次趕集而已,盈利是小姑與他們夫妻分,不過何生自己那份沒要,直接給了媳婦兒。這當中的錢隻占了小頭。
張惜花細數完,自己手頭竟然已經有了二兩多銀錢。其中占大頭的便是替人看病、治病賺的。
由於自己性別的原因,主動找她治病的大多是女性與小孩,男性為著避嫌便較少,她也似乎對於婦科與兒科方麵更純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