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之見女兒不願離去,提醒道:“你還是回避一下,先回你屋子裏去。”
“又有什麼秘密不讓女兒聽?你和你的外甥說話,我還不想聽呢!”
“我都告訴你多少遍了,在外人麵前,特別是在柳老爺府上不要讓人知道彭友德是我的外甥。”何修之滿臉不高興地說。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你又不是當官的,幹嘛害怕別人說你的福威鏢局是任人唯親?”何茜嘟噥著嘴,甩手離去,回到自己屋後,坐了一會兒,見丫鬟蘭琴還沒有回來,心裏煩躁,起身走出屋子,打算去花園去把蘭琴喊回來,卻看見彭友德在柳家丫鬟的帶領下匆匆走進父親住的房間。何茜揮手對站在門口的丫鬟喊道:“你到花園去一趟,把蘭琴給我叫過來!”丫鬟應諾了一聲,拔腿朝遊廊一邊的角門跑去。
何茜正要轉身回屋,隻聽見吱呀一聲,原來父親把屋門關上了,兩扇窗戶也關閉得緊緊的。何茜心裏疑惑道:“父親跟我說話時,談到柳家的財產,都隻是小聲說話而已,從沒有見他關門的道理。彭友德不過押完了一車貨物後回來,父親難道有什麼隱密的事要對他的外甥說,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竟然關上門窗在裏麵說話?”好奇之下,忍不住悄悄走了過來,側身站在窗戶旁偷聽。
屋裏說話聲很小,幾乎聽不清楚,隻是偶爾聽見“柳思進”三個字,何茜越發疑心,幹脆走到屋門前,把耳朵緊緊帖著門縫。屋子裏麵竊竊私語,還是聽不清楚究竟在說些什麼,過了片刻,依稀聽見彭友德說了兩句:“舅舅請放心”、“保管天衣無縫”接著便聽見腳步聲響。
“咣當”一聲,門一下推開,何茜躲閃不及,額頭上被重重撞了一下,當即以手捂著額頭,“哎喲”叫了一聲。何修之和彭友德冷不防地嚇了一跳,見是何茜,這才放下心來。彭友德趕緊走出來,雙手扶著何茜,連問怎麼樣了?何修之也跟著走出來,對彭友德說:“她沒事的,你不要耽誤了,趕緊帶著人騎馬先回去吧!”
彭友德匆匆告辭離去。蘭琴從花園裏走了過來,見小姐以手捂著額頭,正在和老爺說著什麼,慌忙跑過來相扶。何茜正在責怪父親開門太快太重了,害得自己把額頭撞破了,這時見蘭琴過來了,心裏沒好氣,順手就朝蘭琴臉上打了一巴掌,罵道:“小賤婢,死哪裏去了?隻顧自己玩,忘了自己是幹什麼吃的。讓本小姐親自出來找你,害得我白白地摔了一跤。”
蘭琴見何茜圓睜著眼,眉毛倒豎,額頭上紅腫了一塊,猶如潑婦一般,嚇地趕緊跪在地上,辯解道:“我剛才從花園裏回來,見小姐您還在屋裏和老爺說話,不敢過來,所以又去花園裏去了!”
“還敢頂嘴,分明就是自己貪玩去了!”何茜揚起手,又朝蘭琴臉上打了兩巴掌,蘭琴一下就哭了。
“要打罵人滾回你屋裏打罵去,別在老夫麵前逞能!”何修之一怒之下,將屋門“砰”得一聲關上。何茜嚇了一跳,用手推門,哪裏推得開?轉頭喝道:“還哭?看你把老爺氣得,難道我冤枉你了?快扶我回屋去,再去找李管家要些膏藥來!”
蘭琴不敢再哭泣,慌忙將臉上的淚水抹了,站起身來,扶著何茜一步步地挨回東麵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