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和張貴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時,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二人嚇得魂不附體,隻見屋門大敞開,抵住房門的凳子被摔倒在桌子麵前不遠處。門口一片雪亮,四名手提宮燈的侍女分站在屋旁兩側,一個頭束金冠、身罩披風的美少年滿麵怒容地走進屋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王爺李延業,也是在沁水山莊人見人怕的太歲爺。
不等李延業走到麵前,王保和張貴趕緊從椅子上滾下,匍匐跪倒在地、全身顫栗不已。
李延業抬腳將二人踢翻,喝問道:“狗奴才,好大的膽,竟然敢跑到這屋子裏呼呼大睡,吳均呢?”
王保戰戰兢兢地回答說:“回稟小王爺,是……是吳掌事讓,讓我們來的……”
“讓你們跑到這裏來睡覺?他死哪去了?”李延業暴跳如雷。
王保和張貴嚇得舌頭直打哆嗦,隻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李延業又喝問了幾句,見二人半天說不清楚一句話,忍不住又朝二人身上各踹了一腳,罵道:“蠢奴,又懶又蠢,連話都不會說,白養了你們。”
李延業見裏屋的門上了鎖,走過去踹了一腳,卻沒有踹開,剛才自己用腳踹外麵這間屋門時,以為裏麵上了門閂,用力過猛,不想把抵門的凳子踢飛,以至於足尖還有些隱隱作痛。
李延業不想再用力了,回頭吩咐一個侍女道:“快去把這守院子的婢女給我叫來!”
侍女回答了一聲“是”,拎著宮燈飛奔而去。不多時,葉兒和丫丫很快被帶到小屋。
李延業這時已經麵無表情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見侍女帶進來兩個婢女,其中年少的一個看上去頗有些花容月色。李延業一時好奇,指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丫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前,跪下回稟道:“啟稟小王爺,奴婢叫丫丫。”
“丫丫,這名字聽上去有些耳熟!”李延業說著,抬起右腳,用腳尖勾起丫丫的下巴,看了幾眼後,仿佛想起了什麼事,放下右腳,又問:“侍奉過本王嗎?”
丫丫不知小王爺是何意,身子在輕輕顫抖中,又點了點頭。
李延業眉頭一皺,“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看上去有些麵熟?起來吧,快把這鎖打開,是吳均叫你們鎖門的?這個孬貨,竟然敢對本王陽奉陰違?”
丫丫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跪在一旁的王保這才知道小王爺派侍女將葉兒和丫丫找來,原來是為了要打開裏屋的門鎖,慌忙從懷裏摸出鑰匙,又將鑰匙遞給丫丫。
丫丫終於明白過來,接過鑰匙後,趕緊站起身,將裏屋的門打開,又低頭退讓在一旁。
李延業從椅子上站起身,大踏步往裏屋走,侍候在側的四名侍女趕緊拎著宮燈跟在小王爺的身後。
剛踏進裏屋,李延業就趕緊用手捂住鼻子,往後退了兩步,又罵道:“怎麼一股濃烈的黴味?”突然想起這裏原本就是自己下令關人的地方,終年不見天日,沒有黴味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