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進探身朝巷道裏張望了一眼,那幢不知名的宅子如先前一般,烏黑的大門依然緊閉。思進對弟弟說道:“他們總歸要出來的,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先到‘杜康之風'酒樓上坐著吃一點兒東西。這裏能看見那邊的酒樓,想來在二樓靠窗之處能大看見這裏的動靜。”
思勖也探頭朝巷道裏張望了幾眼,然後提醒說道:“進去的人除了呆在宅子裏外,還會趁我們不注意時已經出來,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如果韓文景也跟出來,他們會不會繞著從前麵的承天街去了端王府?”
思進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比較小,“承天街那邊是正大門,他們普通的奴仆怎可以隨便從王府的正大門進進出出?你難道沒有看見,就是角門那裏也有帶刀守衛的。兩個奴才剛才過來時,多半是從後門一旁的偏門出來的。不用瞎猜了,咱們先去杜康酒樓坐著看看!”
思勖一口答應道:“正好,我現在喉嚨裏幹得要命,腳也站麻了!”
兄弟倆當即穿過街道,朝那座垂拂著“杜康之風”酒招旗的二層小樓走去。走了數百步,兄弟二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街道對麵的端王府後門。
王府的後大門依然緊緊關閉著,旁邊的一道側門半開半閉。門前還是坐著六個門衛,有說話聊天的,有坐著打瞌睡的,但已經不是思進和思勖在上午看到的那六個門衛,顯然已經換人了。
思進和思勖繼續往前走,還未走到“杜康之風”酒樓下,就被守候在門口的夥計笑吟吟地躬身迎進店裏。
思進告訴夥計,要樓上靠窗臨街的隔間。夥計笑著回答說:“樓上有好幾間空著的隔間,客官可以上樓親自挑選最滿意的!”說完,領著兄弟二人上了二樓。
思進選了最靠西的一處隔間,與思勖進了隔間坐下後,又要了飯菜和茶水。
夥計笑道:“客官稍坐片刻,飯菜和茶水一會兒就送來。客官要不要來一壺上等的好酒?”
不等哥哥回答,思勖搖手說道:“不需要,我們不飲酒!出去時,把隔間的門關上,我們喜歡清靜!”
夥計一口答應了,走出隔間後,伸手將門輕輕拉來虛掩上。
思進快步走到窗戶旁,探頭朝那條通往承天街的巷子張望。雖然王府高高的圍牆將巷道遮住,但是巷道口卻看得一清二楚。
思勖把手中的布包放在桌上,又從桌下掇了一根凳子過來,讓站在窗前的哥哥坐下,自己也朝窗外探看,嘴裏說道:“咱們是上午來到這裏的,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如果一直走著路還好,可是在那裏靜站了許久,著實有些難熬。”思勖坐在凳子上,兩眼注視著窗外。
思進卻不著急坐下,又拿眼朝端王府裏掃,無奈身處二樓,樓層不高,隻能管中窺豹般地看到王府圍牆裏樹木掩映之處,依稀露出樓台亭榭的一角。
“哥哥你猜對了,街道斜對麵的那一片,應該是王府的後花園。可惜除了那片黑灰色的瓦片外,這裏看不清那幢宅子裏的一丁點兒情形。”思勖不無遺憾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