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琉本來正是這個意思,想讓阮趣帶他出王府,但礙於阮趣就在旁邊,自己不好直接說出口,既然蔡國用已經主動提到了阮趣,那正中自己下懷,於是對蔡國用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說的,又拿眼看著阮趣。
阮趣隻好發話表示同意,又打量了蔡國用幾眼,說自己沒有合適的衣裳讓蔡老先生穿,問柯琉有無多餘的?韓文景當即對阮趣說道:“不用去找了,我身上就有現成的!”說著,把蔡國用領到自己的房間。
不一會兒,一身端王府奴仆打扮的蔡國用走了出來。阮趣帶著他離開小院,跨出王府的後大門,沿著王府後街朝王府西北角的那幢經曆不平凡的宅子走去。
阮趣領著蔡國用出來時,心裏就老大的不痛快,自己雖說受盧四爺的囑咐,要好生照顧韓公子和他的老家人,但自己也不能隨便被韓文景當跑路的來使喚吧?
退一萬步說,自己本來就是侍候人的,使喚就使喚吧,但對出手大方的韓文景卻心生不滿,特別是上午自己來接韓文景回王府時,就親耳聽見他說的要拿五兩銀子賞賜給“杜康之風”酒樓的夥計,僅僅是為了能夠從他的嘴裏了解一個前襟衣裳被撕爛的了客人。
想到自己侍候韓文景和他的老家奴也有好些天了,卻未得到過他的超過五兩銀子的賞賜,阮趣越想越別扭,朝街對麵搖晃著“杜康之風”酒招旗看了幾眼,心想,我侍候你一場,居然在你的心目中還不如一個你從未見麵的小夥計?
偏偏蔡國用這時要急著去傳達韓文景的話給宅院裏的眾小廝,因此在跨出王府的後大門之後,便隻顧低頭急走,把阮趣甩在身後。
阮趣看在眼裏,心裏更加不痛快,思忖道,既然你要趕急,那我就讓你急不成。心下想著,故意腳底打滑,嘴裏“哎喲”一聲,身子便撲到在街道上。
蔡國用聽到阮趣在叫喚,回頭一看,阮趣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自己隻好走到他的身旁,要伸手拉他起來。阮趣卻搖頭說:“摔重了,這隻腳痛得厲害!”不願站起身。
蔡國用搖了搖頭,自己趕急,偏偏他又摔倒在地,又不能撂下他不管,隻好站在一旁看他用手揉左腳,等了片刻,見他還不起來,忍不住又問:“現在痛得好些了不?”說話時,又伸手去牽他。
阮趣對蔡國用擺了擺手,皺著眉頭,嘴裏輕輕地“哎喲”了幾聲,又說:“比剛才要好些了,可一使勁要想站起來,還是很痛!”
蔡國用一雙老眼瞪著坐在地上的阮趣,心想道,與其在這裏幹等著他腳不痛了能走了,還不如我先去把重要的事辦完了再回來扶他?
阮趣似乎猜出了蔡國用的心事,就在他張嘴欲說話的時候,阮趣假裝掙紮著站起身,又說自己忍忍痛,可以行走,一邊說著話,一邊張開手臂。
見對方已經把手伸到自己麵前來,蔡國用隻好扶著他的手慢慢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