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故意眨了眨眼,停頓了片刻,裝作有些膽怯地說:“小王爺,您能不打斷我說話好嗎?王爺問我是一串什麼樣的手鏈,您卻讓我回答我和柳思勖是什麼關係?小女子沒有見過世麵的,被小王爺您這麼一打岔,隻怕因為畏懼您而一時忘了手鏈的特征,回答不了王爺,您這不是要了小女子的命麼?”
瑩瑩這番話,讓李裕對二兒子大為不滿,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讓他繼承王位了?竟然讓拐來的女子尊稱他為小王爺,如此膽大妄為、毫不掩飾,隻怕自己以後死了,他在這山莊裏無法無天,連“帝”都敢稱,那豈不是自取滅亡之道?
端王卻沒有立即對二兒子大動肝火,而是用冷淡而低沉的聲音表達他的慍怒,“孤問話時,用不著你來幫著問,孤還沒有老糊塗,不會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之別!”
李延業隻好一言不發,表麵平靜的他,心裏一片慌亂,翠翠本來就擁有一串紅珊瑚手鏈,她知道秘密很正常,父王要是聽進心了,翠翠她再說出對我不利的話,隻怕我就百口難辨了!父王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他對某人不滿而說話輕聲低語時,可比大發雷霆更讓人畏懼,剛才他那語氣,著實讓人害怕,隻怕這一回捱不過去了!李延業突然想到了懷中的毒藥,狠心地用牙齒咬了咬嘴唇。
端王見二兒子垂手低頭,如同一個小心翼翼的侍者,毫無貴公子的氣質,心裏又來氣,朝他瞪了一眼,便讓瑩瑩接著說下去。
瑩瑩回答道:“手鏈上的秘密,小女子本是不知道,都是小王爺告訴的,兩串手鏈的秘密既相似又不相同,王爺問一問小王爺便知詳情!”
“這裏沒有小王爺,隻有二公子!”端王轉頭看了看李延業,見他神色慌張,眼光飄忽不定,也不問他話,而是讓瑩瑩大聲說出來。
瑩瑩於是把李延業的話又重複敘述了一遍,又補充說:“他當著小女子和柳思勖的麵,不僅說出了手鏈的秘密,還警告小女子,如果還要想著逃跑,他就要從柳思勖身上一塊一塊的割肉下來!”
端王大怒,又見跪在地上的韓文景把頭埋得低低的,他似乎明白瑩瑩在說什麼,可見自己的二兒子和韓文景之間一定有大事瞞著自己,當即轉過頭怒視站在一側的李延業,不料延業臉上的驚恐慌亂之色已經消失,嘴角邊還掛著一絲冷笑。
李裕強壓住心裏的怒火,依然用冷冷的腔調,“延業,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李延業忙拱手稟道:“父王,兒子怎麼會知道手鏈裏的秘密?她分明在撒謊,她和柳思勖相互間就熟識,也許她本來就知道手鏈的秘密,因此故意說是我說給她聽的,也有可能她是在胡言亂語,請父王明察!”說話時,語氣十分謙恭,猶如端王身邊最下等的侍者在向王爺稟話。
李裕雖然已經不大相信二兒子能宅心仁厚地對待被他抓來的柳思勖,但他說的話也不一定沒有道理,是啊!也許趙瑩瑩她本來就知道手鏈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