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延業,隻要對方順著自己的話回答一聲“親耳聽見了!”並且還說出“砒霜”兩個字,那她就甭想再讓老不死的相信她的話了,今天晚上,這火燒眉毛的手鏈危機也能暫時緩一緩。
瑩瑩知道李延業在賭心眼,自己哪會上他的當?非但沒有說出李延業曾告訴自己的“砒霜”二字,反而說道:“裝藥的是一隻白色的小瓷瓶,二公子曾當著小女子的麵,用這把銅勺從小瓷瓶裏舀了一勺粉末放在酒杯裏,又讓小女子侍奉他,否則,他就要命人把這杯酒送給還關在綺翠殿後花園竹林邊小院的柳思勖。盛藥末的白色小瓷瓶就揣在二公子的懷裏,裏麵究竟是什麼毒藥,從二公子身上搜出來一查驗便清楚!”
李延業吃驚不小,與其讓父王叫人來搜,不如自己主動交出去,可這樣一來,不就表明翠翠她說的是真話了?又不願心甘情願地將白色小瓶交出去。李延業一猶豫,端王卻不耐煩,對站在一旁的親信太監鍾成揮了揮手。
李延業見專替父王掌管王府家法的鍾成已經走到自己的麵前,不等他開口,慌忙說道:“我這就給你!”把手伸進懷裏,摸索了好一陣,摸出一隻白色小瓷瓶交給鍾成,心想道,如果父王問我是什麼藥,我就說吃了寧心安神的,他若不相信,那我隻好施苦肉計了,將那杯酒當著他的麵喝一口到肚子裏。王太醫不是說了,要是分量不夠,砒霜也死不了人,這藥一天用三次,連續用十天才能致人於死地……
一直注視著李延業動靜的瑩瑩驚訝地發現,他在摸出小瓷瓶時,懷裏還露出亮著金光的刀柄,刀柄上鑲嵌有瑪瑙,象極了思進贈送給自己的七星匕首,心裏嘀咕道,會不會是逃出去的丫丫把七星匕首交給了公子,如今公子被抓,李延業就把匕首揣進自己的懷裏?
就在鍾成把白色的小瓷瓶呈遞給端王時,李延業陡然瞥見瑩瑩正盯著目光看著自己的襟懷,吃了一驚,莫非被她看見手鏈了?慌忙用手扯衣襟,又低頭朝胸襟處看了一眼。
李延業慌亂的動作讓瑩瑩更加確信,他懷裏一定還揣著害怕被他父王看見的東西,於是又說道:“王爺,小女子沒有亂說吧?二公子的懷裏,除了裝有藥末的小瓷瓶外,還有別的更重要的東西!”
一語點醒了李裕,死不認錯的延業竟然主動把小瓷瓶交給鍾成,這背後一定有玄機,當即又命鍾成對二公子搜身。
李延業知道手鏈的事無法隱瞞,今晚一定捱不過去了,但又不甘心,狠狠地朝瑩瑩瞪了一眼,然後對鍾成說:“不用你麻煩,我這就把衣裳脫下!”轉過身假裝脫衣裳,又將金刀匕首取出放在地上,希望用匕首吸引鍾成和父王的目光,自己則趁機把手鏈從懷裏摸出捏在手裏。
可李延業的小動作騙不了精細伶俐的鍾成,鍾成除了將七星匕首從地上撿起呈放到端王麵前的幾案上,還笑著臉讓二公子把兩隻手掌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