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物舊億(2 / 3)

一句話還沒抱怨完,劉晴就已是雨過天晴,把車馬封捂在胸前做財迷狀的嘟囔著:錢麼,紙麼,真男人啊真男人,這才是視金錢如糞土啊!小榿榿,我請你吃一星期中午飯!”

顧榿榿已經聽明白她話裏所指,笑罵:“我不是你的鄰居!”臉色卻有些不好,把首飾盒又推了出去:“你拿著吧,我又不戴這些東西的。”

劉晴爽快的笑道:“得了,這發布會又不是我去的。不過這鏈子倒是跟你名字挺搭配,算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了,你從今以後天天給我戴著,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以後不許你爬牆!”

看著劉晴哼著小曲轉身飄走的背影,目光征在那個小吊飾上。手已從衣領上鬆開,她頸間的項鏈墜子隻隱隱露出來一個鏈扣節,並不能看得完整下麵所吊著的圖形。但她知道,那鏈墜吊牌上是跟這條手鏈如出一轍的圖案。

或許這隻是一個錯覺。她永遠也會記得她跟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這樣的日子過得真的好苦,我真的受夠了,所以……請你放手吧,我已經愛上別人了……所以。你走……滾!”

多麼狠決的一句話。

他果然連話也懶得再說,轉身就走,以後就算她是死是活,都再不回顧一眼。怎麼可能,還怎麼可能保留跟她有關的記憶?

或許,隻是因為人生從來不缺少巧合。就像他們最初的相遇。

過了晚上十一半點,

編輯大廳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隻剩顧榿榿一個,終於完全沉寂下來。

夜班副總編輯杜陸軒好容易清了版,懶腰還沒伸完就接到晚報社好友李同的電話:

“還熬著呢?既然清夜無眠,再叫倆人,咱國粹幾把?”

杜陸軒瞥了眼時間已是夜半,他們晚報的作息表跟日報這邊是兩個概念,按道理這個時段李同應該正夢清秋才對,笑答:

“我夜班,剛清完樣,哪兒還再費的了那個腦子。你這是又被誰放了鴿子?”

李同一曬,答道:“狗屁,不就是選個破編委,都折騰倆禮拜了,剛又開了一輪會定人選,這要傳出去可真成笑話了!你既然還在報社,我找你去得了,正好瞻仰一下你們日報新樓。”

本來是兩個脾氣性格人生觀世界觀都完全相反的人,或許正是應了那句異極相吸,一來二去的竟成了最鐵的哥們兒。日報大樓落成不久,李同還是第一次來日報新址,一進門就嚷嚷著讓杜陸軒帶他參觀一下。杜陸軒是一年前隨著程勝報業集團內部調整,從晚報經濟部主任調任日報副總編輯,這也是集團史上最年輕的一任副總編輯。

本來以杜陸軒的家世背景和以往的工作成績,穩坐第一副總編輯毫無懸念,無奈這個人性不喜爭執和鑽營,把自己的來曆也捂得也很緊,隻在專業上下功夫。隨著這輪調整的不斷深入,短短一年,他的排位已經下降到第三副總編的位置。李同見狀總為他抱屈不已,他自己倒是淡淡的從未以為意,隻是按照自己的準則做事,雖然排位不斷下跌,卻成為集團裏閑話最少的一任高層。

兩個人邊閑走邊唏噓著時光,回憶起他們剛進報社的青澀張揚,不知不覺就溜達到了編輯大廳。杜陸軒一進門角落有微量的燈光和柔柔的音樂聲,領著李同徑直就往顧榿榿的座位走過來,正好看到她渾然不覺的盯著電腦屏幕發呆。杜陸軒手指輕叩了一下她的桌板,看她驚跳了一下,淡笑說:

“顧大記者回魂了?”

顧榿榿抬頭見是杜陸軒,收了收神,熟稔的答道:“杜總深夜視察工作,小的就是去了九霄雲外也得一個筋鬥雲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