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這次上山,除了采藥,我還得打獵,並且必須獵取大型動物,它們肉多,才能讓我在山上吃飽,以及供我回院落練藥時,能提供保持體力的能量。
第二次上山,我一路向山頂而去,即便碰著藥材我也不采,當務之急是翻過青玉山,到人跡罕至之處再說。
攀得山頂,映入眼中的是青翠茂密,層層疊疊,漫山遍野的原始森林,宛如海波一樣,靜謐深邃,隻有山風吹過之時,才有葉片嘩拉拉之聲,回蕩在山林之中。
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故非有誌者不能至也。眼下的我,就是這種有誌者,當然,還得有一定實力,比如說一路攀緣向上,不少地方,還得利用繩索甩到岩上,方得攀緣而上。
空氣中彌漫的是樹木花草的芬芳,樹林中輕煙徐徐升起,山林若隱若現,不時傳來鳥兒鳴、小獸叫聲,靜和幽的意境,正是靠動物的活動襯托出來。
“貨真價實的原始森林,三千年後,怎麼著也是最頂級的自然保護區!”
很久沒有見過這般景色的我,發出由衷讚歎,隨即被躥出林間的紅腹錦雞吸引住了。
“哈哈哈!這等珍肴美味,豈能錯過?”
一直都是饑腸轆轆的我,立即衝了過去,有如餓狗撲食,還好沒人發現,否則,我這窮凶惡極的姿勢,的確讓人好笑!
但這不能怪我,畢竟穿越前,野生紅腹錦雞是一級保護動物,根本不準吃,要吃隻能吃養殖的,養殖的已經挺好吃了,野生的不就更好吃嗎?更何況,現下我需要的是肉食,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作甚?
紅腹錦雞是人和其它動物,最喜歡捕捉的獵物,以至於它機警異常,利用它敏銳的聽覺和視覺,一有聲響,也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立刻逃遁,假如危險較遠,它們就在地麵奔跑逃匿;危險臨頭之時,則是狗急跳牆似飛上樹間隱沒。
我這一衝,帶動大片灌木叢,紅腹錦雞焉能不察覺?它急速奔跑,遇到徒坎或小坑時,展翅低飛而過,其翅膀不能提供高飛和長期飛行,但在林中飛行,卻是綽綽有餘。但聽林中它扇動翅膀的“撲、撲”之聲,還有我不要命追擊,帶動灌木雜草的嘩拉聲,一場人雞追逐大戰,就此展開。
錦雞逃跑又快又靈巧,這哪裏是雞,分明就是條狐狸在跑!瞧瞧這速度,還有這機敏性,完全不是大夥想像中的雞類!
眼下我已付出了很大體力,假如無功而返的話,不但士氣大挫,還會讓我下一次捕獵,變得辛苦異常。這就類似獵豹撲瞪羚,捕獲並吃下獵物之後,才能彌補捕捉時體力的巨大消耗,沒捕著,自身安全都成問題。
“有啦!”眼見錦雞橫著在飛,似乎想要來個急速拐彎,躲開我直線追擊,我心中大喜,你若直著飛,我還不見得好抓,橫著飛,不是把側麵暴露給我了嗎?
我大喝一聲,用盡全身氣力,腳步加速,腳底碰到什麼都顧不了,一把抓住了錦雞的腿!
我靠!眼裏看到的是樹木和雜草,可下邊卻是被它們遮蔽的懸崖!怪說不得熟悉地形的錦雞,沒選擇上樹,而是橫著飛,它若要飛下去,勢必得摔成肉泥,所以得繞開懸崖。而我眼裏隻有錦雞,縱身一撲,沒管前邊有無危險。
這下悲摧了!人向下急墮,我趕緊將該死的錦雞往下甩,騰出手抓岩壁上的東西,能抓到什麼是什麼,還好老天爺也不想我這麼快就掛了,給我提供了可以握持的藤蔓。我一把扯住,減緩下墮之勢,身體晃來晃去,腳在岩壁上蹬來蹬去,防止身體撞向岩壁。
如是幾下,穩住身形,再看下邊,離地還有數十丈之高,而被我擲出的錦雞,倒在岩壁一處極小的凸起平台上,處於臨死之前的蠕動階段。
眼下怎麼著也得先填肚子,本就餓得慌,墮崖又耗費了太多體力,兩眼直發昏!看著讓我墮崖的罪魁禍首,老子心中大怒,你讓老子吃了多好,我能擁有能量,你能少受點罪,你跑個屁呀!
趁著還有微弱的體力,我蕩起騰蔓,小心翼翼蕩向凸起平台,將其拾起,草草拔掉其肚腹之毛,生生咬下,也不加鹽,直接大口大口吃將起來,錦雞被我一口就咬得死透透,極不甘心獻出了它的身體。
片刻之後這隻錦雞,便成了我肚中食物,渾身舒坦!雖是生啖,但卻比我以前吃過的那些香氣四溢的烤雞還要美!
吃完之後,總得歇上一歇,看看如何下到懸崖底部。平台狹小,凹凸不平的岩壁上,長有兩株妨礙觀察的遊蛇草,我將其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