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不容易,孤兒寡母的,竟然還能把家業繼續做大做強,了不起!”
我由衷地讚歎一句,一般來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趙月英能在沒出什麼緋聞的情況下,還將王家做大,沒有些手段,不吃些苦頭,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我娘年輕時,才貌雙絕,譽滿鹹陽,到我外祖父家求親的少年英傑,把門檻都給踢破了。我父親當年打敗好多對手,才迎娶到我娘,我娘……張寧,這次我娘遇到大麻煩,相當棘手,我好多年都沒看到她這般焦慮,茶飯不思,焦頭爛額,無計可施,怎麼著你也得盡全力幫我娘!”
王詩涵對她娘一陣吹捧之後,馬上改口,再次向我求助。那是因為她看到與康欣鳳同騎一馬的方芸樺,臉上浮現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她便知道方芸樺的潛台詞:你娘既然這般厲害,凡事都能舉重若輕,天塌下來,也能多承一會,怎麼會出現搞不定的事呢?所以,你王詩涵就是在吹牛皮,就是在胡亂顯擺!
在天際發亮之前,趕到了王家莊園,這是一個三麵被山包圍的小盆地,遍載梨花,雖然未到花季,不過可以想像,一旦盛開之時,雖無桃花之嬌麗奪目,也無菜花之芬芳四溢,但卻有一種能人內心為之瞬間變潔變淨的淡雅,花色淡如雪,仿佛就是包裹了冬日裏的寒氣,而在春風裏許許散發,待在花叢之中,能平心靜氣,感受到春的氣息。
行走在梨花遍植於兩旁的路上,心裏安逸舒適的同時,就想來年花季之時,好好欣賞一下順山勢而高低錯落的梨花海洋,隨風起伏,成片成堆,不畫成卷,身心浸融此間,靈魂為之受洗!
主路在前麵分岔,右邊這條路通向王家莊園,左邊就是蒙朝的蒙府,蒙府背後不遠,能望見一處小瀑布從山上傾瀉,所在小溪從蒙府前繞過,再經人工改道,繞到王府前麵,顯見這是條風水河,蒙家不可能讓王家在小溪上遊建宅子,這是底線。
“蒙家好眼光!”我絲毫不掩飾蒙家先祖的眼光,真是塊風水寶地,不禁讚賞有加。
“嗬嗬嗬!張寧,咱們走側門,免得家中下人大驚小怪。”
王詩涵見我一路對景色讚不絕口,對環境很是滿意,這令她又有些小得意。不過昨晚一夜未歸,絕對犯了家法,她可不敢走大門去觸黴頭,從側門回去,看看能否僥幸瞞過趙月英。
王詩涵運氣不錯,別說趙月英,就連下人也沒見著幾個,見到我們一行人,除了恭敬地彎腰行禮讓路之外,沒有別的表示,在一處月牙洞前,王詩涵與我們分手,讓孫麗貞去處理我們的住宿問題,到這會,王詩涵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孫麗貞給我安排的住處,就在她住處的隔壁,是一進小院,事實上,兩個小院是對稱的,中間隔一條起防火作用的甬道。方芸樺就沒那麼有福了,孫麗貞和她住一塊,免得她有事沒事來找我,美其名曰男女有別,不可同居一院!
分派停當,就等王詩涵見過趙月英後,給我們傳消息,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來,閑來無事的我,便背起手離開小院,隨便走一走,看一看莊園裏的風景,是不是比外邊風景還好。
“你去打他臉!”
過月牙洞,慢慢踱過一處小花園,再過一個小湖,來到另外一個花園中,不得不說,莊園內的景色,較之莊園外的景色,要做作的多,人工痕跡太濃了,處處精雕細琢,富貴有餘而野趣全無。可就在此時,我聽到花園中有人這樣說話。
“是,我去打他!”一個壯漢,甩開大步,往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二話不說揮拳就打。
在壯漢快打到我臉前的零點零一秒,我才明白他的目標,就是我!枉我以為他是要打別人,仍舊悠閑自在地踱著小碎步,以至根本沒做防備。
“為何打我?”
我向身側滑行一米多,躲開壯漢這一擊,驚詫莫名地向那個下命令的家夥問道。
冷不防被迎麵而來的拳頭劈頭蓋腦襲來,我哪裏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敢說,這是我遭受的最莫名其妙地襲擊。肯定不應是陳顯所在寒山門的報複,時間太短,他們應該還沒有查明是我幹的。其次,就算陳顯的同夥在暗中發現是我幹的,那麼他們的報複,也不可能是出拳,而是動劍,可眼下壯漢就是打臉,沒有攻擊我別的部位。
“打你需要理由嗎?白起,你這個廢物,接著打臉,要打得他臉上開花!”
下命令之人,長得頗為妖豔,明明是男兒身,卻穿得花裏胡哨,臉上還打著厚厚的脂粉,活脫脫一鬼子藝妓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