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布諾朗聲答道,事實上,做為羌人中的精英分子,他老早就不想讓部落之人去搶掠蜀地,隻是架不住這是部落祖傳下來的老規矩,一旦有強大外力相助,他本人是樂於廢除這種不合時宜的老規矩的。
“張兄,你說要開發金礦給我們羌人,做為堯雪當女王,發給各部落的福利。但是,金礦在哪裏呢?羌地不是不出金子,但卻沒有大的金礦啊?”
晉布諾還有疑問,事實上,這怕也是所有羌人的疑問,有了黃金,還怕買不著鹽、茶等物品,還用得著去蜀地、秦地大肆搶掠嗎?
“晉布諾,說句實在話,我也不知金礦具體在哪裏。但是……”
說到這裏,我停頓了一下,看看周圍人的反應。
“我想順著汶江向上,沿途收尋。”
我說出我的計劃,在我看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啥?張兄,你居然是胡亂說的?”
莫次仁嚇得口中酒都吐了出來,膽也太肥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我都敢當眾打包票,就不怕兌現不了,會被人當騙子,使得好不容易打開的局麵,前功盡棄嗎?
“誰說我在亂說?我告訴你們,一點把握也沒有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更不會把它說出來。隻是這次情況特殊,為了讓堯雪順利登上王位,我隻能把隻有六七分把握的事,提前說出來,給大夥吃定心丸。”
我飲下杯中酒,重重把杯子一放。
“我來羌地時,聽羌人說過,很多人都在水中淘金,借助蘿筐淘洗沙金,成色不錯,居然是黃顏色的。成色在八成以上,依我看來,有這東西流出來,必然有金脈在山裏,隻不過金脈旁邊,多有靈獸守護,未有緣分者,必然殞命,而我與羌人有緣,乃是羌人祖宗帶言人,應該找得著金脈,並平安無事歸來。”
羌地有出沙金的傳統,不過沙金量不大,且需人力物大不小,一般來說,隻能當副業,不能當主業來幹。而我,要弄就得弄山金,最好弄到比拳頭還要大的狗頭金!
“張兄,恕兄弟我多言,文比時,不要說愛劍無戈讚,就連禹貢經,也不是普通羌人所能熟悉的,你為何卻能一字不差將其複寫出來?你可千萬別說,你是羌人祖宗派來傳話之人,更不是宣講祖宗們旨意的使者。”
晉布諾是羌人中少有的精英,他內心深處並不迷信祖宗顯靈說,但是,匪夷所思之事,真實發生在所有人麵前,由不得他不懷疑自己判斷有沒有錯。但是,此事關係找黃金,他還非得問上一問不可。
“哦,你說的沒錯,的確我不是什麼羌人祖宗帶言人,更不是什麼使者,隻不過,我的記憶力特好。哦,我去過陰曹地府,牛頭馬麵給我傳授了特殊技能,哦,吳堂主,你幫我說一說,免得我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羌人祖宗使者這個頭銜,對我在羌地肯定有用,不過,為了表示對新認兄弟的誠意,我不吝自揭底細。當然,我把另一個頭銜拿出來用,比前麵那個頭銜還要頂用,至少對晉布諾這種人有用,免得他對我動歪心思,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不能憑有限的幾次見麵,就交了心,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吳婉雯白了我一眼,對於讓她當宣傳工作者,她本身是樂意的,隻不過她得忍受晉布諾等人近乎刨根問底的追問。
“哇!張寧你真是奇人,不服不行。”
聽了吳婉雯的介紹,晉布諾等人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尤其是朗賽林和莫次仁兩人,望向我時,都帶著祟拜。
“根據牛頭馬麵給我的找金秘笈,我想找出金子來,沒有太大問題。露出地表的金脈,就是金苗,洪荒之世,含金物質體重大,沉澱於地底,當沉降到高溫地層時,便會化為氣體往上升,與上麵石英石相遇,兩者黏合,並一起衝出地麵,這就是馬牙石,也就是金礦石。但是,需得老天爺將其弄成小塊,被水衝刷而出,才能被蘿筐淘洗出最後綠豆般大小的含金體。”
我得給晉布諾普及淘金常識,當然,這是在講科學,而不是講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