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與別的男人一樣,貪圖公孫芙的美貌和家產,想做現成的地主,可是隨著你在天池山莊,搞出不小的動靜,任命副場監、開鑿廢鹽井、組織商隊、震懾羌兵,我才發現我對你的認識,完全錯了!你根本不用追求公孫芙,隻要你勾一勾手指,公孫芙肯定會一萬個願意自薦枕席,不帶一點勉強的。”
陳雪英雙目放光,對我大灌迷魂湯。
“曾少奶奶,曾夫人先前對我已經謬讚不己,你就不必反複提起,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曾家已經被公孫芙逼到牆角,一旦作困獸之鬥,所用手段,肯定毒辣異常,比如說酒中下毒之類的。
不過,目前看來,曾家並未使用這些伎倆,酒是好酒,沒滲和釀酒無關的東西,茶是好茶,同樣正兒八經,至於熏香,成份也很正常,就是麝香、鬆脂、白芨之類的,都對人無害!
戰國時代沒有化學合成物,所以,毒藥也是純天然的,越是有毒物質,起是鮮豔,越是腥臭,缺陷極大,極其容易被辨別,除非被掰開嘴巴硬灌,否則用毒殺人,是件極其困難的事!
當然,也不是沒有高級毒藥,比如說禿雞散、蚯蚓散之類的,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想想明月山莊,應該不會有這種高級貨吧?
“這酒乃是明月山莊特釀的三年桃花釀,甘甜不澀,以後就是你的財產,賤妾想要再飲,也不可得!”
話說到這裏,陳雪英又為我把盞,桃花釀呈現出來的是粉白色,除了顏色接近原材料外,味道也具有桃花誘人的芬香,喝到喉嚨裏,的確有種初春煦陽照身的感覺,尤其是三年期的桃花釀,更可以說是芬香濃密。
“這還不好辦嗎?曾少奶奶,我可以給你打包票,你可每年得到十壇酒,這下總夠喝了吧?”
陳雪英和我,用的都是同一個酒壺斟酒,要說酒裏有毒,她也應該中毒,而且酒壺蓋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換句話說,這個酒壺並沒有機關,隔斷兩種不同的酒。而且,我是修士,普通毒物對我奈何不得,根本就不怕陳雪英下毒。
“十壇?張寧,你還以為這是普通的桃花酒嗎?這是每年桃花盛開之時,摘取桃子備用,嚴冬時節,取樹上的積雪,加以佐料後密封,埋入地下封存,此釀造法頗為費神費事,難得的是原雪配原果,原雪有多少,就隻能釀多少,而不是看桃子有多少,很多年份,也不過釀得數壇而己,有些不下雪的年份,便會顆粒無收。”
陳雪英興許是大量飲酒消愁,喝得又快又急,再加喪事著實折騰人,幾杯酒下肚後,神情有些慵懶,雙手撐著下巴,雙眼盯著正在慢慢品嚐酒水的我,眼中春波蕩漾,端的是勾人。
“原來是這樣,恕我孤陋寡聞,這樣吧,反正我也不是嗜酒之人,以後能出多少桃花釀,你就拿多少桃花釀走好了。哦,晚上估計還要飲酒,我得抓緊時間休息,你不必在此陪我,我不礙事的。”
我低頭淺飲,並沒有與陳雪英對視,但老這樣子繞圈子,也不是個事,不如下逐客令。
陳雪英沒有說話,臉上露出笑容,挪到了我的座位邊。
見此情況,我下意識縮了縮身體,心道:不會吧,美人計這樣用,也不怕把獵物給嚇著?
不過,我心中又想到我可是修士,手段多多且高明,有什麼好害怕的?在此想法支撐下,我又伸直了腰,看陳雪英到底耍什麼把戲?
“張寧,先夫在世之時,常喚我為她按摩,借以緩解疲勞。而你事務繁忙,就由我為你按上一按,緩解一下疲勞。”
陳雪英看到我先縮後進的動作,臉上露出少許詫色,但馬上消失。
“曾少奶奶,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還是前來簽約的天池山莊代表,若是如此,便是我仗勢欺人,與欺男霸女的惡霸,有何區別?萬萬使不得!”
我放下酒杯,義正言辭地說道。
不要說陳雪英是什麼絕色美女,就算是,此時我也不敢和她發生親密關係,要知道生意場有如戰場,怎麼能撿敵人有意丟棄的物品呢?如果敵人突然殺個回馬槍,背著深重“戰利品”的我,如何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