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小荼被那黑水淋了一身後,便昏厥過去,嬌嫩的皮膚迅速的長滿了黑斑,黑斑以眼睛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這一切隻發生在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幸虧郭壬癸掏出一顆金丹送進茶小荼嘴裏,才暫時延緩了黑斑的潰爛速度,但是,僅僅是延緩,
量天尺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麵上毫無笑容,皺著眉頭,郭壬癸一臉愧疚的看向他“尺子施主,是貧道的錯,一時大意,沒能盯住茶施主。”
“事已至此你也不用說什麼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為今之計是趕快離開這鬼地方,找人醫治她。”
郭壬癸歎了一口氣,讓三兩繼續領路,量天尺背起茶小荼,緊步疾行,走出沒三裏路,四周的霧氣竟慢慢淡去了些,前方的三兩又是吱的一聲,量天尺與郭壬癸登時冷汗下來了,難不成又出現那勞什子了?這時一陣鈴鐺聲傳了過來,清脆悅耳,一個瘦小的身影漸漸清晰,這時二人才看清,是一位老太太,此人身著右衽對襟上衣,下襯燈芯絨百褶裙,頭搭蠟染方帕,正是南鶻居民的服飾,因為年歲太大,拄著一根高過頭頂的金絲楠根拐杖,上頭係著三個銀鈴,正是鈴聲的源頭,臉上皺紋堆壘,但看起來很是慈祥,三兩跳回郭壬癸的肩頭,
老太太看到他們,一臉的詫異,問了一大堆,可是沒一句能聽懂的,老太太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用蹩腳的漢語問道“年輕人,你們是從哪裏來?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量天尺來不及回答這些,心下想,此處竟然有人,這有些蹊蹺,但這個老太太看上去不像惡人,不如問問她關於茶小荼的傷勢,就算她醫治不了,能指條明路也是好的,想及此處,期待的問道“大娘,你是此處人嗎?你他娘的能來看看我背的這個人倒底是怎麼了嗎?”
老太太又是一臉疑惑“我的娘親很早之前就不在了,可以讓我去看看嗎?”
郭壬癸懟了一下量天尺,小聲道“尺子施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嘴裏還不幹不淨的,”轉頭對老人家說“無量天尊,勞煩施主了。”
老太太走到近前,量天尺把茶小荼放了下來,待老太太一看,嚇得手一抖,手裏的拐杖倒在地上,自己也一個沒站穩,也摔倒在地,郭壬癸趕忙上前去扶,老太太一擺手,“不要碰我,你們是一群不幸的人。”量天尺氣急敗壞,一把扯住老太太的衣領“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被量天尺一嚇唬,渾身抖得更厲害了“你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你他娘的先回答我的問題!”
郭壬癸趕忙上前勸說“大娘,你聽我們說話也能知道我們是中原人,誤打誤撞進了這蒼梧山,途中遇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這位女施主便成了如此光景,看您的樣子對此是有所了解,請您一定為我們指一條明路。”
老太太聽郭壬癸如此一說,便歎了口氣,“你們所遇到的是勾攤大巫師的侍者,這位小姑娘是中了勾攤大巫師的蠱了。”
量天尺一聽“你給老子再說詳細一點!”
郭壬癸接著說“大娘,您這麼說我們實在是聽不明白,可否再說詳細一些?”
老太太欲言又止“我們南鶻人是不能輕易說勾攤大巫師的事的,這樣會遭到大巫師的懲罰。”
量天尺冷笑道“懲罰是吧?讓他來!我正要會會他個狗雜種!”
老太太嚇得趕忙跪在地上,不住地喃喃自語,
郭壬癸輕輕按住老太太的肩膀,哄騙老太太“大娘,這位中了蠱的女施主是他的內人,你也看到了,這位施主都要急瘋了,你要是再不告訴他事情的原委,他瞪眼就能宰人,你說是他殺你快,還是大巫師的懲罰來的快呢?”
老太太偷眼觀瞧,確實量天尺已經血灌瞳仁,下一秒就要殺人的樣子,老太太無奈的搖搖頭“唉,今天遇到你們是我的不幸,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那我就告訴你們,我們南鶻有四個寨子,蒙周寨、蒙紮寨、誇葉寨和巫攤寨,其中前三個寨子分別是由蒙周土司、蒙紮土司、誇葉土司來領導的,三個寨子距離非常的近,平時互幫互助,像一個和睦的大家庭,但是那個巫攤寨自己生存,它具體在哪個位置我們都不知道,它具體有多少寨民,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他們的領袖叫做勾攤大巫師,他會使用恐怖的蠱術。”
“整個南鶻隻有他會蠱術?”郭壬癸好奇的打斷她,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三個寨子都有一個巫師,巫師會使用蠱術,我是誇葉寨的巫師,我也會使用蠱術,我們三個巫師的蠱術隻會治病,可是那個勾攤大巫師的蠱術實在是太可怕了,蒙周寨有一個寨民,曾經中過勾攤大巫師的蠱術,就像是這個小女孩一樣,全身潰爛,我們三個巫師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化成了一灘黑血死去,太可憐了,他才剛剛滿二十歲。”說到此,老太太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