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承奕天又取出了一顆,塞入邊上另一人嘴裏。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這一個披頭散發的弟子居然是當初接自己入宗的那個白麓。
見兩人都服下了一顆赤陽丹,滕季立刻解開了兩人的汙漬一片的外衫,承奕天一見兩人的上身,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也終於明白為何兩人如此痛苦了。
隻見兩人的身上都有碗大一個空洞,翻出的皮肉都成黑死腐敗之狀,已經發黑的血痂混著黃白的膿汁,散發出一陣陣惡臭。
受了如此重擊,居然能返回侗炎宗,也算兩人命大了。
承奕天立刻從腰間百寶囊中取出一個小石舂,將瓶中四顆赤陽丹全部放了進去,用小石杵研磨起來。
見承奕天如此嫻熟,在一邊扶住兩人的滕季也長出了口氣。
千玄子皺著眉頭站在承奕天身邊,看著這個全宗上下最“特別”的弟子在那裏忙活,心中不免有點忐忑。
很快,四顆赤陽丹在石舂裏變成了紅色的粉末,承奕天小心地捧起了粉末看了看兩人的傷口。
赤陽丹性烈,效力也快,最適合活骨生肌,是修真者的療傷聖品。房誌遠和白麓兩人服用了一顆後,原本的傷口已經泛出了紅紅的嫩肉。承奕天將粉末均勻地撒在了兩人傷口上,房誌遠和白麓兩人頓時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聲。
千玄子見狀,立刻坐在了白麓身後,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同時對滕季道:“快助你誌遠師弟行功!”
滕季連忙和千玄子一樣坐在了房誌遠身後,伸手按住了肩膀。
千玄子和滕季修為卓絕,加上都是同宗,兩道隱隱可見的白光通過雙臂輸入房誌遠和白麓體內,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可怖的創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隻是半盞茶工夫,兩人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並且長出了新肉,修真者就是如此,隻要元神或者金丹不損,肉體的損傷隻要輔以靈丹,還是可以修複的。
等兩人都再次清醒過來,千玄子忙命人將兩人扶住。
直到此時,承奕天才鬆了口氣,自己和房誌遠也算相交莫逆,如果他就在自己眼前這麼死了,那可真是要後悔死,新虧自己沒讓仲兒把赤陽丹都吃掉……
不過承奕天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年白麓的神通他是親眼所見的,在他看來,白麓一直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根本就難以想象誰能將他傷成這樣……
好在千玄子見兩人清醒,已經開始問了。
“白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麓的臉色還有點蒼白,勉強站直了拱手道:“師尊,我和誌遠師弟奉命去乾清派送書信,回程時路過了華宋國,路見官兵強征苛稅,老百姓苦不堪言,那些官兵收不到錢糧,就要將那些百姓當作反賊梟首,我和誌遠師弟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出了手。”
承奕天在一邊聽到了華宋國三字,多年前的一股怨氣油然而生,立刻朝著房誌遠看去,卻見房誌遠也正想自己看來,兩人相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也不用多說,兩人回程本不路過華宋國,而現在卻在華宋國出了手,想來也是房誌遠心中還有故國,想回去看看罷了。
滕季在一邊聽了心中有些奇怪,忙問道:“白麓師弟,一幫凡人官兵而已,以你的修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為何還受了傷?”
白麓慘笑一聲道:“師兄,那幫官兵當然不足一提,當時是房師弟先出的手,隻是瞬間,那幫官兵就被房師弟的龍淵劍殺散了,房師弟宅心仁厚,並未傷了任何人的性命。”
千玄子點了點頭道:“誌遠做得很好,可你們這麼重的傷……”
白麓歎道:“說來慚愧,我們兩人驅散了官兵,安撫了那些百姓,也就去了,房師弟出身華宋國,我也樂得陪他多逗留了幾日,就在我們離開華宋國邊境的時候,卻碰上了華宋國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