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烈火天龍(1 / 2)

上官金鵬百般挽留,可慧根和尚還是執意要走,他是率性之人,做事也多著幾分執拗,說一不二。既是留不住,相送之禮還是得周到的,畢竟慧根和尚乃莫言神僧的三弟子,非同一般,若能與之交好,將來欲成大事或可得其相助。於是上官金鵬命人沏上好茶,以茶代酒,恭送慧根和尚。原本還要送他些銀兩,可慧根和尚卻說什麼也不肯要。

自慧根和尚走後,程嬰隻身一人在這上官府,受人禮敬款待,著實感到不自在,因而更加迫切地希望奪回令旗,也好早離此地。隻是整日苦苦琢磨,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事實上,程嬰可輕易接近上官金鵬,趁其不備,暗中下手,將其製服,待他無反抗之力再奪回令旗。這是最簡單且最易得手的方法。可一想到上官金鵬盛情款待自己,一心想招自己為女婿,不禁有些心軟,下不去手。且又想到若用此法,未免太過卑劣,非大丈夫所應為,亦有損爹爹英雄之名,那樣實在不孝,隻得另謀他法。想想當初奪旗心切,隻道是進了這上官府,博得上官金鵬信任,奪回令旗並非難事,如今卻感到諸法皆是不妥。因此費盡了腦筋,希望能有個堂堂正正的解決辦法。思來想去,最光明正大的就隻有與上官金鵬決個勝負,比個高低,以此奪回令旗了。然而,自己卻遠遠不是上官金鵬的對手,哪裏打得過。

程嬰心想:自己雖已學得了巫山老者的無極神掌,可也隻有其形無其神髓,發揮不出其真正威力,若要將無極神掌使得純熟,隻怕非一年半載不能夠。等上一年半載倒也無妨,隻是這翡色令旗在上官金鵬手上之事已然傳出江湖,此後必然不斷有人前來討要,若是再被他人奪了去,武林中高手你爭我奪,想要再將其奪回來絕非易事,況且這令旗被江湖中人看得如此重要,爹爹亦險些因此而喪命,想必此物事關重大,不可隨意落入他人之手。我看,大局為重,得先將令旗奪了才是,何必拘泥於小節,優柔寡斷。我可找個機會在上官金鵬的茶中下藥,將他迷昏,再把令旗拿到手。到時隻需不傷他性命便可以了。

心中計料已定,便準備到山野裏摘些藥草,自行配製一副蒙汗藥。於是推門而出。

程嬰繞過幾間房屋,逐漸接近上官府大院時,忽聽得陣陣清脆悅耳的嬉笑言語聲。繼續前行,聲音愈加清晰起來。繞過一麵紅牆,程嬰恰好麵對著大院。隻見四名少女蹲在一棵梧桐樹下,正在撿拾著什麼,她們大多是背對著自己,也有的側著身。其中三人穿著簡樸的白衣裳,唯獨一人身著梨黃色衣裙,顯得別致些。

時值深秋,梧桐樹葉已然落了一地,那幾名少女正蹲在落葉之中,宛若幾朵綻開的花,精致地點綴著這滿地的秋色,程嬰不禁看得有些陶醉,仿佛站在一副唯美的畫卷之前,又感眼前之景勝過畫卷三分,隻因平添了幾分動感。

程嬰悄悄地靠近了幾步,才知那幾位少女正在撿拾梧桐的落葉。那位身著梨黃色衣裙的少女背影有幾分著熟悉,似是上官晴。她同樣蹲著,背對程嬰,微微俯身,細致地挑揀著落葉,她的身子嬌小,秀美的長發仿佛溪水般順著她的背流到了地麵。她挽起了袖子,露出一雙潔白的秀手,仿佛被她所觸及的梧桐葉,一下子都顯得高貴起來。

幾位少女依舊嬉笑著,言語著,隻聽其中一位白衣少女言道:“小姐,把您房裏的地麵鋪滿得用多少葉子啊?”

“呃……我也不知道,說不定院裏這兩棵梧桐的樹葉都用上還不夠呢。”上官晴道。

“樹上的葉子都還沒掉光呢,咱們是不是要等很久?”另一白衣少女道。

“你真笨,咱們何必等葉子都掉光了,到別的地方去撿一些不就好了。”上官晴道。

那少女咯咯一笑道:“小姐說得也是哦。”

其他人也跟著歡快地笑了起來。

“小姐,你說這葉子會不會爛掉,那樣不是又臭又髒了。”蹲在上官晴左側的少女言道。

“咱們把它們曬幹了或許就不會了,再說房間裏鋪上厚厚的一層樹葉,踩上去莎莎響,一定很好玩,我才不管那麼多呢,大不了到時侯再掃出來。”上官晴道。

“嗯,小姐說得是。”那白衣少女言道。

看著幾個妙齡少女說說笑笑,饒有興致地挑揀落葉。程嬰竟忘記自己的事了,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癡癡的樣子。

忽聽得“哎呀”一聲尖叫,程嬰身子不禁一顫,一下子回過神來。隻見上官晴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左手握著右手的食指,直發抖,她雙眼緊閉,眉頭緊擰,臉色慘白,痛苦萬狀。接著,又見一條蜈蚣從上官晴腳邊爬過,那蜈蚣約五寸來長,食指般粗細,全身火紅,略泛綠色光澤,真叫人見了心驚肉跳。程嬰趕忙衝了過去,拉起上官晴的手,但見其食指頭上又紅又腫,指肚上冒出了一滴豆大的血滴,已開始發黑。

程嬰也不及多想,將上官晴的食指含入口中,替她吸出毒血,吐在地上。過了片刻,他抬起頭,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卻不見有可解蜈蚣之毒的藥草,於是對著身旁的白衣少女言道:“快去弄些泡過的茶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