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全身烏黑烏鴉,停在墳墓上,發現有人來了,這些烏鴉全部一擁而上,盤旋在半空中,用難聽的嗓音叫喚著。
天空上明明掛著一輪烈日,可這裏就像是照射不到似得,一陣陰風吹過來,還是凍的人瑟瑟發抖。
這幅極其詭異而恐怖的場景。
老者對這裏的場景好像十分的熟悉,邁動著矯健的步伐,走到這些墳堆裏最幹淨的一個墳墓麵前。
一隻蒼老布滿了皺紋的手,落在石墓上,隻見那石墓,快速的移動到一旁,它移開的位置出現一條又黑又長的樓梯,台階雖然潮濕,但沒有青苔,一看就是經常有人出入的。
一股陰寒之氣快速從裏麵湧出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者沒有任何猶豫的走進去。
在他走進去的那一瞬間,石墓移到了原來的位置。
剛才那一幕,好像隻是錯覺。
在入口重新被關上的那一刻,老者手上多了一顆散發著光芒的夜明珠,照亮了潮濕的樓梯。
老者走動的腳步聲,回蕩在這樓梯間,顯得分外的詭異。
走了好一會,才將這條長長的樓梯給走完。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最前麵那八根粗壯的大柱子,雕刻著複古的花紋,既漂亮又充滿神秘感。
宮殿前麵坐落著兩尊灰石頭雕刻成的凶獸,石頭雖然冷冰冰的,但雕工極其的精細,看起來栩栩如生。
鐵黑色的大門,自動向兩邊打開,老者走入大殿中,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相比大殿外麵的霸氣無比,裏麵的擺設就要簡單了許多。
那桌子椅子,都沒有灰層,可見有人在這裏住。
讓人無法不注意到的是大殿最中央,用鐵鏈吊著一名紅衣女子。
她的兩條胳膊,成詭異的姿勢張開著,仔細看可以發現吊著她鐵鏈,是直接穿過她肩胛骨,而她的肩膀已經腫的不成樣子,還有少許的鮮血,順著傷口周圍湧出來,大紅色的衣服,被從肩膀處流出來的血,染成了深紅色,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她垂著腦袋,那頭如墨般的長發披散著,正好遮住了她的容顏。
灰暗陰冷的殿裏,被人用鐵鏈吊著的紅衣女人,組成一幅極其毛骨悚然的場景。
老者停下步伐,目光銳利的望著那紅衣女人,“死了沒有?”
“你都沒有死,我又怎麼會死!”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從被吊著的紅衣女人的嘴裏發出來。
倏地老者發出詭異的笑聲,布滿皺紋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嘿嘿,這樣都沒死,命真硬!”
那紅衣女人緩緩的抬起頭,隨著她的動作,肩膀處的鮮血源源不絕的往下落,滴在地上,暈開,如一朵怒放的紅玫瑰,妖嬈美麗,卻莫名的給人一種慘烈的感覺。
在她抬起頭的瞬間,遮住她容顏的墨發,全部都向兩邊滑落,露出一張煞白如鬼的臉,卻依舊難掩她的傾城之色。
不知道是不是臉色太蒼白的原因,那雙如紅寶石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明亮。
“我命一直都很硬!”她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好似很讚同老者的話。
那老者顯然不吃她這一套,隻是哼了哼,“命硬不硬是我說了算!”
她噗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當你是閻王爺,你說了算,哼,你憑什麼說了算!”話中布滿了濃濃的諷刺。
聽了這話老者不但不惱,反而笑出聲,極其不屑的說:“閻王爺?算個什麼東西。”
“算什麼東西?”紅衣女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她幽幽的說道:“要你命的東西!”
“要我命?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要我的命,墨傾狂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上,不要試圖激怒我,對你沒什麼好處。”老者那雙銳利的眸子,掠過一抹精光。
這名被鐵鏈穿過肩胛骨的紅衣女人,正是失蹤五天的墨傾狂。
“絕塵,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墨傾狂抬眸,目光淩厲的掃向灰衣老者。
“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老者冷漠的說道,語氣沒有一絲的波動。
墨傾狂低笑出聲,笑的好不諷刺,“若我能選擇,我絕對不會選擇來這裏。”
若真的可以選擇,她絕對不會重生到這異世。
她討厭這種爾虞我詐和數不盡的陰謀詭計。
她更討厭這種無力反抗。
五天前,就在她準備逃走的時候,被絕塵打昏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變成這個樣子,而空蕩的大殿裏早已經沒有絕塵老頭的人影。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肩膀那種如同被人不停的用刀磨著骨頭的劇痛,痛的她恨不得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