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倒數的第二個場景裏,孫火看到那個一直占據著畫麵中心位置的中年男子負手默立,暢懷地笑著,而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畫麵,正正地對上了孫火的眼睛.孫火心裏不由悚然一驚……
夢破,孫火睜開的第一眼,視線正好捕捉到史天平石破天驚的一拳。
“醒了?”
“嗯。”
“看你樣子好像還沒醒透。”史天平看著孫火從沙發上爬起來,但是跌跌撞撞了幾次沒有成功。
“一般啦。”一連幾天處於睡夢之中,手腳麻木那是很正常的。孫火舒展了下筋骨,不消片刻,一陣暖意在全身流淌開來。
“對了,你待會兒還要冬眠嗎?”
“不用,那個已經結束了。具體的,以後告訴你吧,先找點東西吃。”孫火隨口說道。夢中所看到的一切,他知道已經結束,但還是有點不知所措,最後看到的,事實上也算不上解釋。但不管怎樣,這些事,不屬於史天平的世界,沒有必要把他也牽扯進來。
不過……孫火重新看了看牆上的裂紋。普通人?似乎得對這個朋友的能力重新定義一番了,孫火雖然知道史天平每天都會進行機械的訓練,身體狀況比起普通人強健,可也不至於短暫的幾天裏就會有這種突破,學會這種純粹物理上的力量集中貫注。
“天平,你怎麼會剛才的那個技巧。”
“這個嘛,哈哈,因為我是天才。
其實是前幾天……”史天平把前幾天遇到的那個外國人何圖的事告訴了孫火,很少看到他會動容,看來自己的這份拳力確實讓人吃驚。
孫火聽著朋友的話,心思流轉過千。雖然碰到的一連串事情表麵上和自己擔心的並沒有什麼聯係,不論是那個奇怪的老人,還是史天平所遇到的那個紅發男子,但是一前一後緊緊接著。
長安,確實在變亂,有什麼東西超出了孫火的估計,情況有些撲朔迷離了。
如果再出個什麼萬一把局麵攪渾……
不行,明天就走吧。
孫火已打定主意。
“看好了,我再來一次。”史天平哈哈一笑,一手平托在胸前,生出一派宗師氣概,打算在朋友麵前好好地露一手。
“小心,回震力。”
“放心放心,看我的。
咦,怎麼不行了,失誤,再來次。
嗯,好像角度錯了,下次應該成了。”
沉悶的轟響聲不斷回響在這間小屋子裏。
這個時候,不遠處一間堆滿了娃娃的卡通小屋,曉嵐正抱著眯起眼打磕的白海,枕在床邊翻書。
而另一邊,燈火通明的一幢屋子裏,史天平高舉著兩個手指的勝利姿勢,靠在一堵龜裂了的牆上,張嘴大笑,一旁是偶爾舒心一笑的孫火伸了個結結實實的懶腰,打開了身後夜的窗戶。
萬家燈火中,盡是溫馨融融的暖意。
誰也沒有注意到,小鎮的一角,古老得已經經曆了千年風霜的洞穴,悄悄地散發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2006年,9月21日。是夜,朗風明月,天氣難得的晴好,一片明淨中,一道道流星在頭頂的夜空不斷滑落,璀璨了寂寞的夜。
這一刻,天平,曉嵐16歲。
孫火15歲。
誰也沒有想到,這是他們待在長安最後一個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