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狂化後的對手,最理智的作法應該是保持距離,不要被對方纏上,撐到對方狂化過後的虛弱時期。
不過史天平顯然不知道,他隻是覺得龐林從古墓裏衝出來後就突然厲害起來,近身之後結合了原力的碎擊連續轟在龐林身上,但卻被一股怪力給硬撼了回來。硬碰硬的對擊原封不動地反彈了回來,把他掀翻在地。
不過就憑這,還不是我的對手!他咬著牙一個翻滾後立刻跳起來蓄力還擊,一拳一拳地與龐林展開對轟,巨大到無法化解的衝擊力每次都將兩人給震退,然後衝擊的餘波就在兩人的身上,還有地上留下一道道印記。在地上留下的印跡是磚石的裂痕,而留在身上的,則是龜裂的血痕。
眼看著無法使用蠻力把對手給掃退,龐林龐林借著一次反震,忽然往後一退,抬手拾起了插在地上的寒魚匕首,然後攜著雷霆之勢,把匕首揮舞出一道刀網向天平壓了過來,滿天都是密集的刀光,封鎖住了天平所有可能逃溢的空間。
龐林還有武器。
史天平是赤手空拳。
局勢轉眼開始逆轉過來。
叮當的幾聲響,幾顆小石子照著原路反彈回來。史天平的相同攻勢,這次卻沒有奏效,而龐林的刀網空間卻已經越縮越小,左阻右削把天平籠罩在裏麵,稍有不小心,就會在身上滑破幾道口子。
扔石頭怎麼不管用了?史天平硬生生地擋下反彈回來的石子,有些不解,明明也都是貫注了體內的力怎麼反而被彈回來了。
他不知道一開始扔的那顆石子是貫注了手上的大部分力,而且擊打的角度又正好是龐林虛握著的刀柄,才成功地打掉了寒魚匕首,而現下他同時飛射出三顆石子,所施加的力道被平均分散了,而角度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巧妙,都打在了龐林的正麵,加上寒魚上又布滿了龐林身上的氣,每一揮都帶出一道氣勁,在這樣纏綿的刀網裏,飛出去的石子自然是被凝神戒備的龐林擊飛了。
史天平想不明白,孫火卻一目了然,他還認出了那有若實質的氣勁,正是在他胸口處留下標記的凶器,如果這樣的氣勁配合上高速的激發,就正是傳說中的劍氣刀罡。但孫火並沒有出言提醒。龐林有狂化和寒魚,但天平也有原力。在那5天的特訓中,孫火並沒有怎麼讓天平使用武器,因為他知道每一個人都隻有在和武器進行千百次的苦練中才能培養出默契,而天平的時間不多,因此他所需要的是最大程度發揮出本身就具有的實力。
經過了那5天的集訓,如果連這都應付不了,那就真得去找塊豆腐撞過去算了,當然是要找塊冰凍豆腐。
該怎麼突圍?史天平一邊躲閃著龐林的刀網,一邊尋找著一個恰當的時機,捎帶還小小地鬱悶了一把。
一直在被動地躲閃著,真是不爽,非常不爽。他開始有點兒懷念之前那場一邊倒的熱身賽。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嘻”的節奏似乎又回到了耳邊,他跳躲著,身體的節奏已經偏離了龐林刀網的控製,腳步正踩出周傑倫這曲“雙截棍”的節奏旋律。
“原力!原力!原力!”史天平呱呱亂叫著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五指虛握成拳,像是捏著什麼東西,掌心輕微地震動著,他的身體緊繃著,腳下的水泥地麵在他看似輕柔的踩踏後生生多出了幾個凹印,力收於足,沉如泰山,他的單足點著地,這樣同時也便於快速地發力起跳。
龐林的招式,他早已見識過了,依靠氣的凝集讓身體的一部分堅硬如鐵,配合上無法躲避的速度,還有他手上那把削鐵如泥的利刃,三個元素構成了龐林的攻擊旋律:“快,狠,準。”
不過阿火精心開發研製出的戰術正好可以將其抵消:準不過你我皮厚死你,狠不過你我卡死你,快不過你我用體力累死你。
這套戰術的含義特別簡單,除了第二條孫火用一句話進行了補充說明。史天平的理解,就是運用典型的無賴戰術,最後是活活把對手氣死。
至於第二條的卡死,知道後也很好理解,就是卡住龐林的高頻攻擊節奏,讓他的招式一動起來就被打斷,斷了之後讓他再發然後再斷,或者幹脆就讓他發不出攻擊。
製定這套戰術的時候還是第一天,史天平還沒有遇見到幾天之後即將遭遇的惡魔式訓練,於是問阿火:以他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龐林,該怎麼卡死龐林?
當時孫火隻是勾了勾手指,湊到天平耳邊說了一句話。
而這句話時逢現在這個場合,正好可以用到。
密集收縮起來的刀網忽然緩了一下,史天平的瞳仁裏瞬間張大。
就是現在。
他把手順著刀網往裏一兜,連綿的刀網頓時潰散開來,一道鮮血順著他抓住的寒魚的手流了下來,低落在地上,很快滲入到水泥地麵的縫隙裏。
“找個機會揪住他的武器或者胳膊什麼的,看他的動作還怎麼順暢得起來!” 阿火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