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輝的日子,很簡單,也很是愜意。不知不覺地,一晃眼,差不多就一周過去了。
“逝者如斯夫啊~”
不眠不休的三天五夜後,孫火終於合上了最後的一本書,又對著牆上的日曆發了幾分鍾的呆,才總算從憶心術的強大思維慣性中回過神來,不由感慨萬分。
自己的弱點,看來不僅僅是體質弱一個啊!自從五天前在圖書館勘查地形時,偶然間看到了那幾冊術法典籍後,他就傾刻間兩眼放光,猶如見到了金幣的葛郎台,或是發現了活人的喪屍,之後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孫火看到書時閃過的第一念頭。因為恰在當時,初入明輝不到一天的他就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同時也是可大可小的危機。而這起危機的起源,則是由於他在入校考核的能力測試時一個計算外的表現。某個光頭當了自己的導師,然後對自己采取了特殊關照。不過,這充其量隻是個危機,還遠遠談不上危險,所以孫火要考慮的也僅僅是自己該怎麼表現,要表現多少,但是不期然在圖書館發現的這些書,卻讓孫火有了新的主意。
原來‘俠’讓自己進明輝的用意,那句“真正的咒術師,你還不是,想知道答案,就去明輝一中”的真實含義,原來在這裏啊~~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自發現了咒術師藏在明輝一中的秘密起,孫火就過了個昏天黑地的逝者如斯夫~~腦子略微當機,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不時地在單人寢室裏自言自語。
“從愛因斯坦相對論的角度來看,宏觀世界的物理時間被精確分割成了每天24小時,但不同的人在具體的時間流逝尺度上,感覺卻不盡相同。所以才有‘一日三秋、光陰一瞬’之說,而這時間感知的差異性,確切講是受到了每個人的情緒、注意力集中程度、精神狀態、大腦皮層活躍度等影響……
所以,值得慶幸的是,我這一次亢奮中的時間流逝速度,隻是潺潺溪水級的,時間也僅僅過了5天……
頭部劇烈疼痛,剛剛結束了憶心術,這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亂,有點兒輕度思維混亂了……”耷拉著腦袋,孫火終於忍不住合攏了三天沒有閉上的眼睛,嘴裏卻還是忍不住地自言自語著。若不如此,借著自言自語釋放壓力,他很懷疑,咖啡因的作用,到底能不能抵得過沉積了三天的疲乏;若不如此,他很擔心,全身心投入到憶心的自己,會不會突然喪失掉對現實世界的真實感知;若不如此,他很無法保證,是否自己這根緊繃了五天的神經,會在鬆懈下來的瞬間,突然垮掉。
而在他趴著的書桌上,此刻整整齊齊地摞著50多本厚薄不一的線裝古書。不約而同的是,這些書籍雖然名字各異,卻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書頁之間,隱隱聚集著微弱的精神碎片--魄印。
然此魄印,卻非彼魄印。
與之前接觸到的魄印不一樣,這些依附在書本上的魄印,有一個最大的特點--迷你。
迷你式的蛋糕,吃了壓根兒管不了飽;迷你型的汽車,甭想開著在大馬路上溜達;而這迷你樣的魄印,更是隻能放在放大鏡下觀賞。
這觀賞,自然不是迷你魄印們存在的意義,除此之外,孫火就隻可能想到一個用途:標記。隻有咒術師才能感應到的標識。
兜了這麼大個圈子,原來是這麼回事。
‘俠’安排自己進明輝的用意,孫火直到這個時候才昭然若曉。
既然能有混在術法師裏的咒術師,那麼再有夾在術法書裏的咒術書,也就不奇怪了。而咒術師最擅長的,就是封印和解封。為了妥善保管這些藏書的咒術師,如果不用到這兩種手段來偽裝書本,這才叫愧對自己的咒術師身份。
孫火了解到這一步,那剩下的事情,就純粹是一次腦力的極限挑戰。
五天的時間裏,憶心術全力啟動。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以每分鍾1000字的恒定速度,孫火將這些咒術的文字記錄,轉化為了腦海裏的儲存信息。這個速度不是沒辦法提升,但想要穩定而長期地進行憶心術,千字每分鍾的效率,已經是孫火作為‘人’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問題不是記憶的量,關鍵是精力。就像一台容量為1T的電腦,盡管容量足夠,但它的傳輸速度卻還是要受到CPUUSB接口影響一樣。
作為‘人’本身,始終有著無法突破的局限性。
在那些咒術書裏,記載了很多集體智慧的結晶,和一些個人的真知灼見,孫火從中極大得拓寬了對咒術師的認知,並補充了不少術法世界的常識性知識。尤其是《咒術指南錄》、《魂印進化論》、《魂魄印百科全書》這三本書,更是對孫火的咒術師生涯,產生了難以估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