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海拔最高的那像座小山樣的大火山岩,岩腳朝東南方向的沙灘上,有一塊高出沙麵不足半米,頂部平坦的環形大礁石,礁石與岩腳之間相距不足二十米,其間隻有一片鬆軟的沙灘。
此刻,在這片小沙灘的中間位置,卻很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大沙坑。
一名身材魁梧的武裝士兵,正站在半人深的沙坑裏,揮汗如雨地向下挖掘,沙坑底半濕的沙礫被他手裏不斷飛舞的工兵鍬掀起老高,揚成一片沙雨。
突然,“哐當”一聲,尖銳得讓人聽了牙根發酸的鐵石撞擊聲從坑底傳來,士兵直起身子,扭頭衝躺在環形礁石上的另一名士兵喊道:“淩躍,撞到石頭,挖不下去咧。”
正懷抱81自動步槍平躺在礁石上麵,翹著二郎腿吞雲吐霧的淩躍,聞言坐起來,慵懶地伸個懶腰,問道:“多深了?”
“到俺胸脯位置。”坑裏的李曉躍比劃一下道。
“差不多了,出來吧,”淩躍站起來,走到沙坑邊,搭手把李曉躍扯了上來:“這個高度應該差不多能沒到那幾個猴鬼子的脖根了。”
“淩躍,你真打算把那幾個小子活埋嘍?”李曉躍邊拍打著自己身上的沙子,邊疑惑地問道。
淩躍隻笑笑,沒有回答,見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吩咐道:“去,把那三個‘軟腳蝦’押過來。”
“幹哈要俺去啊!”李曉躍有些不滿道:“俺剛刨了忒大一坑,累咧。”
“看我在這抽會煙,你小子不爽了是吧?就你累?我剛剛還不是一個人挖坑,把物資全埋了!”淩躍嗤道:“再說了,你的戰術手語學全了嗎?咱還需要先跟石頂上的老潘交代一下呢。”
李曉躍老臉一紅,撓撓頭,隻好撿起鋼盔戴上,背起自己的禿屁股81自動步槍,顛顛的押俘虜去了。
淩躍扔掉手裏的煙屁股,仰頭抿嘴吹出一聲短促的口哨,隨著口哨聲,潘剛的腦袋出現在高高的火山岩頂。
淩躍向他比劃了一通手語,潘剛點頭,打出“明白”的手勢,旋即又從岩頂消失。
不一會兒,一串三個“軟腳蝦”被馬小樂押著,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淩躍明白,馬小樂這是不大放心自己將要做的事情,所以才特意換下李曉躍,自己親自過來看看,心中暗歎一聲,也不點破。
當下,淩躍動手解開串綁三名俘虜的背包帶,再鬆開阮誌雄雙手,喝令他把身上的衣服脫掉。
阮誌雄的右手腕已經腫起老高,對淩躍的命令卻不敢稍有違背,強忍鑽心的疼痛,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惶惶不安地任由淩躍重新把他的雙手捆緊,還不敢大聲呼疼。
這位昔日在戰場上殺人無數,彪悍凶狠的“阮瘋子”,意誌力不可謂不強悍,可他倒黴,遇上淩躍,命中注定,“硬漢”形象就此嘎然而止。
起先,利用暗夜,阮誌雄率領自己最為得意的兩名手下,在樹林中抵近淩躍他們的宿營地隱蔽下來,靜靜地等待黎明前最黑暗時刻的來臨。
其時雖有馬小樂入林搜索,但憑借著自己幾人身經百戰,以血的代價練就的隱蔽功夫,有驚無險地成功躲過。
阮誌雄指揮兩名手下正想悄悄跟上,伺機幹掉馬小樂,卻被不知何時鬼魅般地冒出的淩躍嚇出一身冷汗!
更讓他膽顫的是,在樹林外明亮月光的反襯映下,隱藏於樹林漆黑暗處的阮誌雄三人,卻分明感覺到,己方隱身的位置,已被淩躍那似是隨意,卻有如實質般的犀利眼神牢牢鎖定,駭得不敢再動分毫。
見淩躍半天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阮誌雄好不容易才平複下狂跳不已的心。等對方宿營地再次陷入沉寂,他思量半晌,最終還是懷著僥幸的心理,硬著頭皮指揮偷襲。
阮誌雄本已加了百倍小心,步步為營,可沒想到還是著了道!剛一照麵,就被淩躍給一腳踢昏過去,醒來發現手斷不說,絲毫沒有得到稍許喘息機會,再次遭受淩躍毫不留情地痛擊,又接二連三給揍昏過去……
好容易,他鼓起最後的勇氣,要做拚死一搏!
沒想到,對手更狠!更毒!
阮誌雄的神經,就像一根一直緊繃的弦,終於在最後一刻,被淩躍那三聲槍響給生生崩斷,已被摧殘得岌如危卵的意誌力瞬間崩潰,至此淪為名副其實的“軟蛋”。
……
等另外兩名俘虜同樣被強迫脫掉上衣,重新被捆住雙手,淩躍拎起背包帶,再次將三個上身*的俘虜背靠背的從上身到腳踝,結結實實地捆成了長條三角粽,再一腳把“粽子”骨碌進沙坑,“豎起”,揮起工兵鍬直接“栽”成了一株隻露出三個胸脖以上部位的“粽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