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芬芬今天休息,沒來酒店上班,柳如眉也沒有過來,整個酒店的工作都由新來的經理主持。蔣幹去樓上轉悠了一圈,沒有找到柳如眉,卻遇到了幾日未見的許麗。
“蔣幹,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為你把手續辦了。”許麗的表情淡淡的,至少從表麵來不出她內心有什麼波動。
“嗯,好的。”蔣幹隨著許麗到了她的辦公室,他知道許麗所說的手續,是他由領班升為副經理的轉職手續。
“怎麼最近都看不到你?”許麗拿了張表格讓蔣幹填寫,貌似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請假去買房了。”蔣幹感覺身周的氣氛有些壓抑,頓時感覺有些不自在。為了衝淡那種使心靈壓抑的不適感,故意笑了笑把自己買房的前前後後,當做玩笑和許麗簡單的講了一遍。
當他講到自己一次次被炸彈和地雷襲擊,看房時又一次次被騙時,許麗果然被逗笑了。隻是那美麗的笑容很短暫,猶如一現即逝的曇花。當那笑容完全隱退後,臉上複為淡淡的哀愁與苦澀代替。
“贏球、升職、買房,恭喜你了。”許麗嘴角抽了幾下,笑得有些勉強:“對了,我聽他們說你不打算去踢球了,是這樣嗎?”
“我來的路上,那教練又給我打了電話,但我明確告訴他我不打算再去踢球了。”蔣幹能看出許麗在強顏歡笑,缺少說話的興致,便沒有和她細說原因。
或許隻有時間才能醫治她心靈的創傷吧?蔣幹心裏暗暗的歎了口氣,雖然很想幫助她,卻又不知該如何幫起。他本以為許麗會追究醉酒那晚的事,所以道歉的話早就準備好了,哪知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及。受害者沒有主動控訴他的罪行,他當然也不會傻得自己說出來。
“呃……”許麗忽然不知說什麼好了,杏眸裏蘊含的情感也複雜難明。
那晚她雖然喝醉了,但是並未完全失去意識,早上醒來後許多事情她都還能記得。作為一個傳統的女人,她從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一個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那樣親近。她本以為見到蔣幹後,自己會生氣,會怒發如狂。可是令她奇怪的事,自己直到現在都沒有那樣做。
然而心裏卻有些亂,有些矛盾,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蔣幹。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還是視他為仇人從此不理不睬。
蔣幹不會知道一眨眼的空,女人的心思已經饒了好幾個圈圈。但是女人陰晴不定的表情告訴他,自己應該離開了,不然兩個人都會陷入尷尬。
棋迷和球迷的熱情已冷卻了不少,沒再像蔣幹不在的那幾天瘋狂,但酒店的生意卻依然火爆。蔣幹整個中午就是在簽名、拍照和吹牛中度過的,等到那些來訪的食客離開後他已累得夠嗆。
“老子當領班時幹這事,當了副經理居然還是幹這事,這經理當得也太沒勁。”蔣幹心裏開始抱怨柳如眉。
中午過後,蔣幹沒向任何人請假就自己下了班,新來的經理環境不熟自然不敢發表反對意見。到了大街上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便索性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
蔣幹在街上慢慢的走著,眉頭皺成了一疙瘩,他在發愁,為了自己有大把的金錢卻不知該做什麼而愁。他雖有能力在金融市場上賺大筆的金錢,但在投資做生意方麵卻是一個小白,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錢該往哪裏花。
“他娘個鳥屎蛋,老子以前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為了錢花不出去而愁!”蔣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些房奴和最新出現的菜奴若知道自己正在發愁的原因,不知會不會結伴而來把自己一頓海扁。
不知不覺走到了市裏遊樂場的門前,正要找個地方坐坐的他,這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遊樂場門前的大雕塑下,劉純正坐在台階上對著遊樂場裏張望,臉上充滿淒惘和無助。
蔣幹正要走過去的時候,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走到了他麵前,提著一個小籃子,對著蔣幹說道:“大哥哥,買枝玫瑰花吧!”
蔣幹兩眼一瞪就想把她趕走,但是抬起眼神的時候,看到這個稚氣未脫卻要強鼓勇氣來兜售鮮花的小女孩是如此的可愛,便沒有把想法化為行動。
“小妹妹,花怎麼賣的?給我一支吧。”
“多謝大哥哥,五元一枝。”
付了錢後,蔣幹隨手拿起了一枝向劉純走去。和女孩已見過幾次了,他總感到這女孩有著很重的心事,話也說得很少。心裏不免暗忖,不知她這種多愁善感的性格是天生的呢,還是因為我傷害了她後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