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琮的眼睛依然眯著,長長的睫毛輕顫,嘴角彎起漂亮的曲線,“姐姐,我會許一個生日願望。”
珍珠也微微彎起了嘴角,眼睛裏慢慢溢滿了溫暖,“嗯。姐姐會祝福曲琮。”
一陣兒輕風拂過,竹葉悄悄飄落。
玲瓏的少年,俯在女人的懷裏,也許不關愛情,但是,景很美。
成親的時候,我已經在走幫的路上奔波了四年,不能說見多識廣,可是比起峽穀裏的其他兄弟,我真的比他們見到的太多。
我不喜歡父母安排的婚事,但是看到對方是幫裏叔叔的女兒的緣故,我也沒有極力反對,其實我知道,就算我再反對,也沒有用。這些年我知道我就算身在四方,可人還是峽穀的人。我逃不開宿命。
婚禮辦了幾天,幾乎和新娘沒什麼關係,隻是用來給男人們吃喝玩樂的聚會,我沒有拿眼去瞧所謂的新娘,隻是隱約在人群中,看到那個還沒長成型瘦巴巴的小姑娘,隻有一個印象,就是她頭上的飾物幾乎能將她壓倒。
之後的日子裏,我幾乎忘了這個人,很多時候不記得自己是個娶了妻子的男人。結識塔娜是我人生的另一個開始,雖然,她是一個族的族長夫人,可是我知道她是無奈嫁給那個老匹夫的,她心裏隻愛我一個。在我枯燥、危險、艱難的走幫生涯中,她曾給了我唯一的陽光和溫暖。我從不承認自己軟弱,就算她最後,做了許多可惡的事,可是她曾經給我的一切,我不會忘。
靖影在我麵前殺了她,我突然發現我是個可怕的男人,我保護不了她,盡量她該死,但是,我知道一切的罪惡由我而起,如果我不愛上她,是她,我的妻子珍珠。
女人的嫉妒能那麼瘋狂,我不知道,她不想失去我,她在奮力一博,隻是在一刹那,我才看見了她的野心。唯一能安慰我心靈的,就是她的這份野心,這樣想著,我會覺得她是該死的,我的愧疚會少一些。這樣比起來,我更卑鄙一些。
我說不清是什麼時候愛上珍珠的,那樣陌生的女人,怎麼能睡在一張床上,我把心中的憤和怨都發泄在她身上,因為不能抵抗族規的我,把所有的錯都歸在她身上,我真的很無能。
所以,也許因為這樣糟糕的我,才不能得到她真心的愛。也許,可以這樣說,是我錯過了她愛我的機會。結婚第二天,我走的那樣無情,當時,滿腹的不滿和氣憤都在轉身丟給了她,仿佛隻有這樣羞辱她才能解恨,把攤子辦成這樣淩亂才能告許阿媽我的堅決。早上醒來後的她看起來那麼傻,真是可笑。走出那個門時,我在心中想著,以後,就是再回來,我也不會再和她有任何交集。我完成了我的使命,雖然不能抵抗這個婚姻,可是沒有人能強迫我寵愛她。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和可憐。一心的想著一份不切實際的感情,把本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給放棄了。這也是我每次在心裏埋怨她不夠愛我時,忍氣吞聲接受現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