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雨,溫婉和煦的下著,隨著微風飄來的雨線撫在臉上,臂膀上,絲絲涼意,沁人心脾。
走在無人的小巷中,男人沒有撐傘,任由頭發,眉毛還有些許拉碴的胡子上粘滿雨珠,隻有在視線受阻時他才會用手抹去臉上的雨水。
男人看著落寞嗎?不,應該說是有些狼狽吧,落寞這種詞是他們這種人才配用的,對於一身行頭不過那些人一包煙錢的他來說,肯用狼狽來說他已經夠給他麵子了,沒說他像狗一樣就算對的起他了。憤怒嗎?沒什麼好憤怒的,什麼人愛怎麼想,愛用什麼眼神,什麼評價是別人的自由,這就是生活,操蛋的生活!
背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和著雨聲,沉悶且壓抑。
男人停住了腳步,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突兀的軍刺破開空氣的聲音,頓時渾身戰栗了起來,男人想側開身子擒住背後人,擰斷他的手,再拿那把本該插在自己身上的軍刺插爆他的腦袋。他很無奈!他很憤怒!他想殺人!他們欺人太甚!
背後之人身影不可謂不快,勢頭不可說不猛,在瞬息之間便突進到男人的身旁。男人前一刻壓抑著憤怒和嘲諷的笑容凝固了,
“不可能,不會的,她不會這樣對我的!”
軍刺從後背插進了他的胸膛,冰冷的刀鋒開始慢慢滲出鮮紅的血液隨即又被雨水衝刷一淨。
男人的視線開始模糊,他已經抬不起手來抹去眼前的水珠,
雨好大啊,我好累啊。
“拖走”,清冷的聲音在男人的耳畔響起,就像是吩咐處理垃圾一樣。
“原來是個女人,女人啊!女人啊!.......”他的心底不斷重複這句話,眼前那為自己遞來一杯酒的她是多麼美啊,原來她那美若星辰的眼裏傳來的不是情誼而是歉意,可笑,可悲,可歎啊!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男人很想恨她,可卻恨不起來,隻是心裏有些悲哀,看來是恨太費力了吧,自己好累啊。看著她那漸漸遠去的倩影漸漸消逝在了黑暗中。
雨似乎漸漸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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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自己仿佛從黑暗中恢複了知覺,臂膀上傳來的涼意讓他精神開始緊張起來。他不敢睜開眼,他怕看到她,他不知道見到她該說什麼,問她為什麼?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難道我在你眼裏連存在的價值都沒有了嗎?他太清楚了,在他們眼裏“愛”隻是一種工具,可以用來謀取更大利益的工具。他怕聽到那一句,“醒醒吧,別幼稚了。”
可她多像那單純的潔淨的雪蓮啊,或許那隻是曾經的她了吧,更或許遇到她就是個錯誤。
“醒一醒吧,可以上課了。”是挺溫柔的年輕女子的聲音,但並不是她。
上課?,你們折磨人的詞彙可真是越來越豐富了。
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能活著,但總歸還是要麵對這一切的,他索性無畏的睜開了眼。像是有些不適應眼前的光線,眼睛有些失焦。頭還是有點昏沉吧,要不這臉下的臂膀怎麼這麼纖細,跟白藕似的,自己看樣子之前是趴著的狀態,小臂上紅了一片。他們竟沒把自己捆起來,哦,估計是藥效還在,他提力試了試,果然,力氣是有,但太弱了,怪不得他們放心的讓自己趴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