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走了。”
“嗯,拜拜,”林霄舉起手,打了一個招呼。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趙武大步流星地離開。
她也沒有生氣。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態度,隻要那人聽自己的吩咐,依照自己的意誌行動,這就足夠。
次日,清晨七點,太虛房左側的臥室之內。
噴頭不斷噴灑出冰涼的水花,從頭到腳,林霄正在沐浴室洗澡,起床時的模糊在涼水清洗下,一點點退去。
待到完全清醒,她關掉噴頭開關,大步走向外麵,水珠沿著肌膚滑落,落在地麵,形成濕噠噠的水漬。
穿過富麗堂皇的臥室,一打開門,她看到太虛房的書桌上麵擺著一杯熱氣嫋嫋的茶水,由精致的瓷杯盛滿,閃爍著翡翠般的光澤。
茶邊就是一些精致的糕點,算是她的早餐。
“真遺憾,從上次見到蘇婆的茶藝後,我一直想要再看一眼,那近乎於道的藝術,”林霄歎口氣,一絲不掛地走過去。
一位年過八旬的老婦人站在書桌邊,打扮是黑白的女仆裝,骨架高大,臉上充滿歲月印刻地痕跡,戴著一個單邊眼鏡,渾身都散發出慈善和藹的氣息。
“咯咯,祖師說笑了,茶道不過是休閑的小技,祖師的殺戮之術才是大道。”蘇婆笑吟吟說了一句。
林霄不顧身體還濕,直接坐在真皮轉椅上,端起一杯茶,凝視著表麵的水波道:“茶道能讓人修身養性,一個人鑽研茶道太久,別人很難看出那人在想什麼,比如說,我就無法分辨出,你是在誇獎我,還是在諷刺我。”
話到尾音,她目光移開茶杯,看向佇立在書桌對麵的蘇婆。
蘇婆坦然承受這股注視,笑吟吟道:“不,我豈敢諷刺祖師。”
林霄沒在說話,這個老婆子經過常年的茶道熏陶,精神狀態已經接近於植物,外人完全無法猜出她的內心。
更無法清楚,那張笑吟吟的臉龐之下,隱藏怎樣猙獰的麵孔。
若不是調閱過蘇婆的檔案,林霄也會被騙過。
她靜靜地享用早餐,吃著可以說是曆代祖師之中最窮酸的一頓早餐,僅僅是四盤糕點加一壺茶。
不像是上一任祖師,早餐都是幾十種,每樣隻嚐一口就飽了。
論生活習慣,蘇婆承認這位很節約,但這份節約是建立不在意生活條件的情況下。
對這位祖師而言,飲食,衣服,隻是活下去的基礎東西,有就可以,沒必要勉強太多。
唯有戰鬥,才是能調動這位快感的最佳調味料。
“呐,蘇婆,你有多久沒放過長假了?”吃飽喝足後,林霄懶洋洋靠在轉椅,若無其事地詢問一句。
正在收拾盤子的蘇婆一愣,眉目低垂道:“大概有五年了。”
“你一把年紀不容易,玄門也該體諒一下你這種高齡婦人,我給你放三個月帶薪長假,你拋去工作,好好玩一次吧。”林霄說出自己目的。
不支開這個棘手的女仆,葉橙肯定會露餡的。
蘇婆沒有反駁,笑容不變道:“嗯,多謝祖師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