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改變人很多。回來的路上。老黑說:“班長變得斤斤計較了,以前她可不是這樣。”林川說:“當你有班長上有老下有小處境,你就知道生活不容易,掙錢不容易。花錢很爽,掙錢很難受。”老黑說:“可你我還是單身啊。”林川說:“所以你我都是站著不腰疼,不懂成家之後,柴米油鹽的艱辛。”
在林川心裏還是很敬佩這個班長的,做事認真,雖然變得市儈一點,但是畢竟對自己很好了。別人對你好,就不允許別人有缺點。這話說不過去。
林川一個人遊蕩,經過一間又一間鋪麵,漫無目的的走著,隻想著應該怎麼辦。通知叫去上班,自己不想去。有一點彷徨。越想越是渾身的不自在。想打電話給誰誰說說自己內心的感受,才發覺能打的隻有老黑。老黑在喪父之痛,在家閉門懷念父親,不方便叫過來喝酒吹牛。
太陽西下,公園廣場開始來活動的人呢越來越多。林川坐在石凳上,看著老頭老太太在活動,內心澎湃,想著自己以後也是如此,進而想到奶奶。奶奶是一個勤勞的人,不願意拖累任何人。
一個老頭,坐下來與林川交談起來。老頭問:“小夥子,你一個人,應該是孤單啦。”
林川說:“這都被你看出來。”老頭說:“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這點都看不出來,那離進棺材不遠了。”兩人就聊起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以前的生活。
老頭自稱姓周。周老頭是農村長大的。兒子在城市成家立業,就把周老頭接來城市,想讓周老頭享受享受以後的日子。多年之前周老頭妻子在一次夜晚,出去尋找兒子摔破了頭,沒到醫院就咽了氣。周老頭不再結婚,隻用心帶大兒子,供他上大學。
周老頭現在在城市生活了三個月,鄰居也不認識,隻呆在家。跟兒子說要回農村,農村有朋友還可以喝個小酒。他兒子就說剛來的不習慣,您可以去公園逛逛啊,有很多人。
就這樣,周老頭早上傍晚都在公園,看下棋,看打太極,看跳廣場舞。可老頭老太太都是在討論手機電腦上網網購或者什麼電視劇好看。沒有說到抗日戰爭片子,周老頭隻看打鬼子的電視劇,沒話可以插口。好幾次周老頭插嘴參與討論,但是沒人回應。如同一個人自言自語。過三個月,周老頭漸漸就感覺融入不到老頭老太太隊伍裏麵,跟兒子強調說要回農村。
周老頭回到農村已經是傍晚,他先去老伴墳地除草。周老頭一向很有膽量,天黑也不急著回去,還在老伴的墳地除草堆土。他邊堆土邊自言自語說在城市的見聞,兒子兒媳孫子怎麼樣。仿佛老伴一直在旁邊聽他嘮叨。周老頭準備回來,好像不遠處有什麼東西發出聲音,細聽又沒有。周老頭不管,話說完,除草堆土做好了,就摸黑回家。
夜晚,周老頭正躺著休息,覺得有什麼東西進了家裏,接著感覺有什麼東西爬上了床,周老頭心中暗想,難道是大貓爬上來了。一開眼,見一物,渾身黃毛,大大的眼睛,長著紅色嘴巴,正從腳邊慢慢爬上床。那物像是怕驚醒周老頭似的。一會兒,就上了床,貼著周老頭的身上。周老頭一下子蒙了,以為在做夢。閉眼睜眼,那物還在,不是做夢。周老頭嚇得半死,手軟腿軟。那物剛趴到周老頭腹部,周老頭突然兩手掐住它的脖子,坐了起來,猛地按下。它急得四肢亂刨動,爪子刮到周老頭的兩手手背還有肚子。周老頭越使勁,那物不能掙脫,隻能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