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平台之上,皇室學院弟子和二十多位軍士齊聚,或站或坐。
他們剛剛取得了一場大勝,但卻並沒有勝利後的喜悅,隻是短暫的興奮激動之後,隨即再次變得緊崩了起來。
在外麵還有著數百五宗和天機家族弟子,這一場小勝,並不能為他們挽回多少優勢,而且他們也不敢放鬆,因為,還有敵人存在,就隱藏在他們中間。
林稚站在平台邊緣,望著下方重新被霧氣籠罩的山穀,不發一語,沉默的有些可怕。
下方山穀之中,正有兩位軍士在穀中搜索著,大半柱香後,兩人自穀中騰身而起,亦落到了平台之上。
“如何?”林稚緩聲開口道。
那兩位軍士搖了搖頭,開口道:“有人在穀中布下了八枚水霧丹!”
那兩個軍士身上沾染的鮮血還未幹涸,順著戰甲不斷淌下。
皇室學院的弟子,包括羅真在內,都是不由自主的與身旁那些軍士拉開了一些距離,望著他們的一道道視線之中,有驚有懼。
驚的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些軍士實力竟然如此強悍,抹殺那些五宗和天機家族的精英弟子,都是那般輕鬆,懼的則是,他們那殺人手段。
人命在他們手下,似乎沒有任何價值,隨手即可抹殺。
聽到那兩位軍士的稟報,林稚不由點了點頭,而後回身向著眾人望來。
“叛徒就在我們中間!”
他雙眼之中有著銳利無比的光芒閃動,自眾人身上緩緩一掃而過,像是要將所有人一下看透一般。
“是誰?”皇室學院的弟子和那些軍士,都不由自主的向他望了回去,所有人的目光,盡皆彙聚在他身上。
不管是皇室學院弟子,還是那些軍士,都不是傻子,知道林稚所說,確實屬實。
五宗和天機家族弟子乃是偷偷潛入,他們絕沒有機會布下水霧丹,而且還是四麵八方,將整個山穀都籠罩了進去,肯定是他們中間有人,算好了時間,悄悄將丹藥布下。
自已身邊時時刻刻都隱藏著一個叛徒,換成誰,心裏都不會踏實。
“我不是神……”林稚的視線在掃過所有人之後,終於是緩緩收了回去,而後接著道:“而且,那人隱藏的很好,我也看不出來。”
“所以,現在每一個人將自已身邊,感覺有些可疑的人,都給我說一遍。”
眾人一陣麵麵相覷之後,紛紛轉頭向著身旁的人望去,一個個眼神微微閃爍了起來。
“夏樟,就從你開始!”林稚伸手一指坐在最邊上的那位軍,開口道。
那軍士站了起來,雙眼一掃,隨即伸手一指不遠處一位濃眉大眼的軍士,開口道:“我覺得鐵吾有可疑!”
“夏樟,你亂放什麼屁,我那裏……”那位軍士生得極為雄壯,聞言,雙目陡然怒瞪,一站而起,怒嗬道。
青稚雙眉微微一皺,雙眼冷冷的盯了那軍士一眼,那軍士臉色微微一變,後麵半句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原因?”等到鐵吾重新坐下,他眼中的冷光方才消散了一些,緩聲問道。
“鐵吾乃我們第二軍團第十五營的斥侯隊,他今天乃是第二班守夜,以他的經驗和警覺,絕不至於會發現不了五宗和天機家族的潛入。”夏樟冷聲道。
青簽證微微點了點頭,而後這才轉頭看向鐵吾,開口道:“你可有辯解?”
“誰都有大意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找到這裏來,而且,在換崗之前,我睡了一會兒,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鐵吾梗著脖子道。
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極為剛硬耿直之人。
林稚雙眼在他臉上一掃,隨即點了點頭,伸手指向夏樟身旁那人。
“我想規矩大家已經清楚,我們時間不多,不要浪費,不該你說的時候,都給我閉嘴。”青稚雙眼淩厲的一掃,這才點了點頭,示意那位軍士繼續。
“我覺得,楊回有些可疑,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他在威脅與他一起出去的皇室學院那小子,讓他不要亂說,他們下午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楊回向著遠處角落裏一個軍士望了一眼,開口道。
林稚雙眼一掃,視線隨即落在那軍士身上。
那軍士微微一楞,隨即有些氣惱的瞪了那人一眼,而後有些訕訕的站了起來,伸手在腰上一抹,拿出一口半尺長,精芒吞吐的短劍,隨手向著遠處一個靈寶院的弟子扔了過去,而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青稚雙眉微微一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而後視線轉向了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