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營撤離,羅陽鎮上所有人都歡呼著向鎮外湧去,但卻僅僅隻是走到鎮口,前後僅僅片刻時間,所有人又退了回來。
走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臉逃出生天的激動興奮之色,歡呼雀躍,可是,退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一臉死灰,一片死寂。
在人群之中,隱隱都能感受到一絲絕望。
這一切,皆是因鎮外多了兩塊石碑。
巡狩營雖然走了,但在離開之前,他們卻在鎮外留下了兩塊石碑,上麵刻著四個字。
擅離者,死!
自那石碑之上,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殺氣。
那兩塊石碑,就是像是兩口鮮血淋漓的屠刀插在那裏,令羅陽鎮之人,都不敢靠近十丈之內,更別說是離開羅陽鎮了。
有那兩塊石碑在,對羅陽鎮的人來說,跟被巡狩營圍著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皇室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一頭無可撼動的龐然巨獸,那怕隻是豎了兩塊石碑在那裏,即讓羅陽鎮之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無人敢踏出一步。
這就天藍皇室上千年來,對天藍域的統治,給天藍域之人帶來的威懾。
退回羅陽鎮之後,所有人已經準備接受皇室即將給他們安排的命運,但卻又一個消息,仿佛炸彈一般,在所有人心裏炸開,令所有人壓抑在心中的絕望頓時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他們得知,皇室之所以封鎖羅陽鎮,這一切皆是因羅真而起。
羅陽鎮王家有弟子在黃泉仙宗修煉,給王家傳回了消息,但那消息僅僅隻是片刻時間,即傳遍整個羅陽鎮。
“羅真得罪了皇室,憑什麼讓我們所有人給他陪葬。”
刹那間,整個羅陽鎮就沸騰了起來,一聲聲怒吼不斷響起。
“羅真就該向皇室自裁謝罪,請求皇室的寬恕。”有人甚至如此喊道。
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湧入了羅家,逼迫羅真現身,若不是羅嬌和劉鎖柱及時察覺,他們估計都要徑直闖入羅家修煉之地了。
“我們同在一鎮,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但也沒有仇怨啊,他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們?”一位老者站在劉鎖柱與羅嬌身前,聲淚俱下的怒斥著。
劉鎖柱雙眉不由微微一皺,開口道:“皇室要殺羅真,難道羅真就得伸長了脖子讓他們殺?皇室以你們全鎮性命來要脅羅真,你們不怪皇室,反而來找羅真,你們未免太可笑了。”
羅真與皇室的恩怨,劉鎖柱是一清二楚,羅真並無半點過錯。
若非皇室苦苦相逼,而後又心生貪婪,絕不至此。
“皇室乃是我們天藍域之主,豈是我等能違逆,皇室要殺,自當引頸就戮。”一個壯漢大聲道。
劉鎖柱望了他一眼,不由搖了搖頭,譏諷的道:“那你還在這裏嚷嚷些什麼,現在皇室要殺了你們所有人,你還不回洗幹淨脖子,等著皇室來殺。”
“你……”那大漢臉色瞬間漲紅。
“我們不管,是羅真得罪了皇室,就該他來承擔,不能牽連我們。”一位粗布麻衣的仆婦尖聲道。
劉鎖柱輕笑一聲,開口道:“羅真本可以一走了之,可他為什麼回到羅陽鎮,為你們爭取這半個月的時間?”
“這些跟我們說不著,讓羅真出來,他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分開人群,直接衝了上去。
“哼!”劉鎖柱一身輕哼,手掌一伸,體內仙元一湧而出,在身前凝為一根根黑矛,鋒銳的矛尖已經對準了那些人,頓時讓他那些人腳步一凝,臉上亦露出了驚懼之色。
“你們若敢踏前一步,可別怪我不客氣。”劉鎖柱眼中亦露出了一絲狠厲之色。
羅真現在正在閉關修煉,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些人打擾到羅真,羅真的實力越強,在後麵與皇室的交鋒之中,他們活下去的把握才越大。
“大家別亂來,等我哥出來,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但現在我哥正在修煉,受不得打擾。”羅嬌亦急聲道。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相信羅真,不過,這羅陽鎮畢竟是她長大的地方,很多人都是熟麵孔,她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在這裏。
“得罪了皇室,他已是必死無疑,還修煉什麼?”有人不屑的道。
“不行!必須現在就讓他出來,等他自己出來,說不定巡狩營都殺過來了。”
“對,讓他馬上出來,去向皇室認罪,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
劉鎖柱望著眼前那些人,都開始替羅真感到不值了,這樣的人,何必要救?
“他隻有一個人,就算是修煉者又怎麼樣,我們一口唾沫都能將他淹死,大家跟我衝!”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