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人類騎士被一千獅族獸人殺的大敗,如果不是主將和二十多個黃金騎士以上的高階騎士使用了“犧牲”燃燒自己的生命拚死打開包圍和斷後,這兩千人可能會全滅。所有人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最讓所有人類無法接受的是敬愛的科薩爾將軍就這麼死了。這些愛戴將軍像愛戴自己父親一樣的騎士和士兵們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語悲傷,最後是內心翻騰的憤怒,像火山噴發的岩漿無法抑製的湧出。“殺,殺光獸人為將軍大人報仇!”一些偏激的人看向銀雷的目光也不友好起來,在人類眼中,半人馬和獅族,虎族,豹族,熊族,狼族等獸人一樣都屬於卑下的半獸人種族。即使他們無論在曆史,形態,還是風俗習慣上都是不同的種族,不過在人類帶有偏見的眼中,和野獸相似的種族都是無甚區別。
但是銀雷這時候可沒功夫體會周圍人群的心態變化。城外大戰最激烈的時候,他佩帶的魔刀“血之祭禮”突然不沾血也不安分起來。大概是除了吸食血液還有吸收靈魂能力的魔刀,被戰場上的陣亡戰士的靈魂吸引了。這些靈魂身前都是人獸兩族最優秀的戰士,他們的靈魂充滿不屈的戰鬥意誌和強大的靈魂力量,是最上等的魂魄。仿佛擁有獨立意誌,不受銀雷掌控的“血之祭禮”意圖自行飛到戰場上,飽食甜美的鮮血和可口的戰魂。察覺到異常的銀雷不明所以,他以全部的精神力量壓製血之祭禮的躁動。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這把桀驁的魔刀一定會反噬持刀的主人,殺死他後還會囚禁他的靈魂。但是在銀雷帶領五百半人馬戰士與狼人作戰時,將自己的鮮血塗到了刀身之上,完成了部分的認主儀式。雖然銀雷現在的力量還微不足道,不能讓它臣服,但是全力壓製住未沾血的血之祭禮還是勉強可以。
這些日子的磨練讓銀雷的精神力量大為增強,在他全副精神集中在刀上時,魔刀掙紮的力量慢慢的開始減弱。可就在輕鬆一些的銀雷抽空向城外一看時,正是科薩爾將軍臨死的一幕。心神大失的銀雷忘記了壓製桀驁的血之祭禮,而他的全部心神和法力都在魔刀之上沒有收回來,而且失去控製被魔刀吸收,或者說與魔刀溶為一體。
然後,銀雷覺得自己就是魔刀“血之祭禮”,一把渴望鮮血的凶刀。在自己的刀身內,死在刀下的厲鬼冤魂和曆任魔刀的主人的靈魂都被囚禁在裏麵,永世不得解脫,而他們死後的執念為自己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力量。一時間銀雷就是魔刀,魔刀就是銀雷,沒有喜怒驚恐憂思,也沒有貪嗔癡愛欲,唯一剩下的隻有對鮮血和靈魂的渴望,而城外散發著耀眼靈光的戰士的靈魂就是最好的食物。反客為主的血之祭禮脫鞘飛出,以比聲音還要快的速度向城外戰場飛去,幾個注意到情況的人類隻覺得眼睛一化,紅色的光芒就已經盤旋在戰場上陣亡一千多最精銳戰士的屍骨之上。如果有懂一點靈魂係法術的施法者或者是死神等神靈的牧師在的話,就可以用靈魂之眼看到戰場上陣亡戰士的靈魂,不僅僅是剛剛死去的人獸兩族戰士,包括這些日子死去的和幾千年來在這裏死去的各種智慧生命的到現在還未消散的靈魂,都被這把正在盤旋的血紅色精致彎刀鯨吞而盡。
現在意識被魔刀控製的。銀雷隻覺得自己在上下飛舞盤旋的刀身上長了一隻視角為三百六十度的眼睛,空中高速飛翔的魔刀掠過的地方都盡收眼底,如果肉眼在這樣的速度下,隻能看到混亂的影子而已。不過銀雷卻沒有絲毫驚奇,現在吞食周圍數千年歲月間無數死亡的生命所積累的大量高素質的靈魂的他還意猶未盡。現在他還渴望著鮮血,溫熱的,甜美的,帶著淡淡腥味的血液,而下麵的獅族獸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下麵的獅族獸人也不是木頭,在他們仰天長嘯慶祝勝利之時,幾個眼尖的獅心戰士發現了正在暢快的吸食靈魂的血之祭禮。隻是他們夠不到幾十米高空的魔刀又不知道這奇怪東西的來曆而已。不過詭異的情況還是讓這些經曆無數生死邊緣的獸人戰士重新舉起武器,開始高度戒備。
獸王裏昂是獅族獸人中的最強者,在空中血紅色的不明飛行物一開始從城裏出來不久就注意到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獸人敏銳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不妙。果然在空中盤旋一段時間之後,空中的S型的彎刀快速旋轉起來,向下方俯衝。高速旋轉的刀刃從一個獅心戰士的身上一閃而過,這個戰士雖然全力招架,卻根本跟不上那接近音速的速度。魔刀穿過戰士身體時留下的傷口發出淡淡的紅光,然後,如所有死在魔刀下的生物一樣變成了幹屍。準備大開殺戒的血之祭禮當然不會隻用一個戰士的鮮血和靈魂就可以滿足的,在它飛行路線上的所有獅族獸人都無法抵禦這種詭異的攻擊,在短時間內相繼慘死。吸收了大量靈魂和鮮血的魔刀血紅色的詭異光芒更盛。這些戰士都隻是小菜,魔刀飛行路線的直線上目標終點是最開胃的大餐,大陸最強大戰士充滿力量的精血和靈魂和正發出誘人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