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夏季即使快到半夜仍然讓人覺得熱不可耐,就象自己的五髒六腑被火烤著一樣,隻有微微的夜風吹拂時才讓人的皮膚感覺一絲清涼。但當風停止時,人又會覺得熱量從自己的內髒傳到全身,剛剛有些涼快的皮膚又發熱起來,像要把汗水都熬成鹽。如果說身體的炎熱還可以忍受的話,那麼心中的煩熱是那麼難以擺脫。樹林深處的蟲鳴此起彼伏,讓人恨不得成為聾子,好擺脫噪音對自己的摧殘。
銀雷手中緊緊握住刀把,卻沒有受到環境的一絲影響,他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麵前的對手身上,不論炎熱和噪音對現在的他來說都是不存在的。他和麵前的對手進行過數百甚至上千次的戰鬥,彼此都對對方十分的熟悉,隻要一個疏忽就會決定戰鬥的輸贏,所以他必須全神貫注。
銀雷很清楚對方的優勢、弱點和戰鬥風格,對麵的人身手敏捷,戰鬥時步伐靈活,而且很善於利用機會,隻要被他抓住破綻往往意味著戰鬥就會馬上結束,不過對方的力量不大,即使經過長期的鍛煉也隻是比普通人好一點,耐力也很一般。
對方的弱點正是自己的優勢,不過自己的弱點也很明顯,由於下半身的緣故,轉身動作非常的不靈活,而手中的武器太短根本無法護住自己的全身特別是下半身。如果被對方繞到自己的側麵和後方,自己就輸定了。
終於對方忍不住了,像一隻獵豹一樣猛的向銀雷衝過來,不過銀雷早有準備,充滿力量的一刀斜斜的劈下去,刀身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響聲,而落刀之處處正是對方前進的路線之上。眼看繼續前進就會被劈中,銀雷的對手雙手橫舉手中的武器,架住了這一刀,頓時覺得虎口一麻,一時間連舉起手中的長劍也很吃力。
看到自己的一刀被對方架住,留有餘力的銀雷很快又是大力一劈,這次對方不敢硬接,閃向一邊避過鋒芒。可是得勢不饒人的銀雷繼續不間斷的攻擊,他知道不能給對方一絲回氣的機會,自己揮刀空斬雖然很耗力氣,可對方閃躲也很吃力,隻要這種優勢能夠保持下去,耐力占優的自己贏定了。
在銀雷狂風暴雨的攻擊下對方隻有閃躲的份,漸漸的被逼到牆邊角落裏,再也沒有了躲避的餘地。眼看勝利在望,銀雷高興的大喊道:“馬修,這回是我贏了,看刀!”說完手中的木刀劈向對方的肩膀,他可不想真正的傷害對方,隻要贏得戰鬥就可以了。
“那可不一定,勝負還沒分出,不要高興太早了。”陷入絕地的馬修臉上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相反他的表情很沉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陷入劣勢的不是他而是銀雷。
就在銀雷的一刀快要擊中馬修的肩上的時候,小馬夫突然矮下身子,滾向銀雷的腳邊,正好躲過銀雷以為決定勝負的一擊。不僅如此,在從銀雷腳邊滾過的一瞬間,馬修還順手在銀雷左後腿的膝蓋上敲了一記,然後滾到了半人馬的屁股後麵。
這一下馬修不僅擺脫了困境,膝蓋的一下使得銀雷活動更加不方便,而且還切入到銀雷背後的死角。馬修一站起來,就舉起手中的木劍刺向銀雷毫無防備的後背,就在快得手之時,他突然看到對方的尾巴揚起。
“不好!”馬修連忙停止攻擊向後退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反應雖然很快,還是被銀雷一蹄蹬在自己的左肩上。還好閃得快,不然被踹實了,他非在地上躺下不可,不過短時間內他的左手不能動彈了。
不過銀雷也不好受,他的左後腿膝蓋上挨的一下也不輕,雖然跑動不成問題,但是本來步伐就不及對方靈活的他現在活動更不方便了,而對方隻是左手不能動了而已,相比之下他吃虧更大。
這時銀雷看見馬修突然以一種奇怪的步伐迂回前進,時左時右猜不到方向,他知道馬修又要用那招了。本來被封住魔力的銀雷開始練習武技以來,憑借著天生的身體優勢,他一直將馬修壓得死死的。但是一個月前馬修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一些奇怪的步法和閃躲技巧,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繞到自己的背後,被他從屁股後麵攻擊自己根本無法還手。從哪時起,銀雷和馬修之間的較量總是他輸多贏少。眼看對方又要用這一招,銀雷可不想在原地挨打,他跑向空地想和對方拉開距離。
馬修可不想放棄快到手的勝利,可是他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條腿呢,於是他一邊追一邊刺激銀雷,“不要跑啊!膽小鬼快回來,難道你就會嘴巴裏吹牛嗎?就象那次你弄斷我的劍一樣。什麼廚師丁剖牛,我看是你吹牛。”
“吹牛?”被提及心中痛事的銀雷大怒,這是他心中覺得最糗的一件事。第一次發現馬修在砍木頭以練習力量的時候,他跑出來給馬修講了一個庖丁解牛的故事,再結合“刃之舞者”簡留給他的經驗將馬修唬得一楞的,把銀雷當作名師簡直要對他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