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救生艙，是誰駕駛的？”
“……”奕源默不作聲，眯著眼睛低著頭。
即便是對駕駛飛船一竅不通的奕源也明白紫兒那一次駕駛有多麼的匪夷所思，一艘毫無武力，設備簡陋的救生艙，能從一艘正規軍的隱形偵查艦眼皮子底下逃脫，還是再被反跳和停滯網住的情況下，這樣的事情放眼整個諾亞星聯也是極其罕見的事情。
聯邦總統都不得不親自接見奕源二人，更可見紫兒那一次虎口脫險的影響之大。
雖然那一次飛行，聯邦方麵沒有任何視訊資料遺留下來，可是那一艘羅曼軍艦肯定記錄下了戰鬥的每一處細節，包括救生艙的極限逃生，戰鬥記錄通過兩國外交進入克爾溫的視線，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奕源沉默了，他可以對救援軍隊謊，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對麵前的埃蘭總統克爾溫撒謊，他那一副銳利如鷹的眼神，似乎早已經洞穿了奕源的內心。
看奕源半不做聲，克爾溫微微一笑，道：“我僅僅是想知道，那位駕駛穿梭機逃生的駕駛員，到底是你們二位中的哪一個，你不用害怕什麼，我不會傷害你們，也不會強迫你們做任何事情，不定，還會給予這位駕駛員聯邦首席飛行員的榮譽，畢竟金鷹駕駛員，在整個聯邦還是第一次出現。”
“金鷹駕駛員？”奕源聞言一愣，一臉迷茫地問道。
“你不明白這個詞的含義？嗬嗬，沒關係，諾亞星聯將星艦駕駛員分為四個等級——雛鷹，雄鷹，金鷹，神鷹，以此來評估一名飛行員的駕駛技巧，金鷹駕駛員的考核標準之中，最重要也是最困難的一項，就是進行引擎硬超載，駕駛戰艦從反躍遷狀態中逃生，這同時也是判斷金鷹飛行員的重要標準。隻可惜，飛行員訓練的科學方法都被諾亞超級大國壟斷著，我們埃蘭最高級別的飛行員隻有雄鷹級，如果能夠誕生一名金鷹飛行員，對聯邦來是一件幸事。”總統不厭其煩地解釋著，臉上始終帶著善意的微笑。
隻是，奕源的臉sè卻變得越來越難看。
金鷹級飛行員……奕源總算明白為什麼那一次飛行，會連聯邦總統都震動了。
整個聯邦都沒有一個的存在，如果還能帶來什麼科學的訓練方法……這件事的分量，已經確足夠震動最高權力了。
“所以，駕駛那艘救生艙的，是誰呢？是你妹妹，還是你？”
“……”奕源咽了口唾沫，忽然感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即便那名總統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絲毫敵意。
“政客都是笑麵虎，如果一個政客，尤其是成功的政客對你露出過於親切的微笑，你就要心了，不定，他們正在醞釀著一場關於你的笑容，僅僅是為了讓你鬆懈下來。”
老師的閑扯曆曆在目，奕源突然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是不！？頭一次，奕源覺得微笑也是種恐怖的威懾。
“……”
氣氛就此沉默，克爾溫總統似乎破有耐心，一動不動地看著奕源，等待著他開口。
越是沉默，奕源越是倍感壓力，他隻是個漁民，一個剛剛踏足星海的普通人，現在居然就要和整個聯邦最睿智的人鬥智鬥勇……
一隻略顯冰涼的手搭載了奕源的手背上，奕源一愣，扭過頭，看見紫兒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