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澤成有一個要求。
他眼神無比眷戀疼惜的看著楚尤溪的小腹,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已經錯了樂樂的童年,現在連第二個孩子的愉快童年也會錯過,就難受得五髒六腑都翻江倒海。
“我希望,我們的離婚手續能等這個孩子出生後再辦下來,可以嗎?”
生怕被楚尤溪拒絕,路澤成又趕緊繼續說道,“孕婦在懷孕期間是不能離婚的。孩子的準生證這些地方,也需要填寫父親的名字。而且你也不希望,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失去了爸爸了?”
他眼巴巴的望著楚尤溪,卑微得樣子,像是和曾經的楚尤溪掉轉了下。
楚尤溪愣了下,路澤成說的倒也在理。
“你放心,隻是暫時不辦手續罷了。等孩子出生後,我就會去辦的,我也絕對不會跟你爭搶孩子。”說起這個,路澤成就滿嘴的苦澀,他也沒有立場去爭搶孩子。
楚尤溪猶豫片刻後,同意了。
楚尤溪帶著樂樂去楚尤月的墓前時,路澤成遠遠跟在後麵望著,看完了楚尤月,楚尤溪便帶著樂樂和肚子裏的孩子直奔機場,她一次頭也沒有回過,自然也就不知道一直默默跟在後麵的路澤成。
路澤成摸著自己的心說道:這就是你的報應。
但轉機卻很快來了。
不知是其他地方的醫院原因,還是樂樂本身的水土不服,她換了醫院後,身體卻出現了劇烈的抵抗異常。路澤成在深夜接到了楚尤溪慌張帶著哭意的聲音,便立馬聯係了之前的醫院,又馬不停蹄徹夜不休的親自去接楚尤溪和樂樂回來。
楚尤溪雖然麵上十分平靜,但雙眼紅彤彤的,在路澤成來之前,她顯然已經受驚過度大哭了一場。
路澤成剛想上前擁抱她給她安慰,就被楚尤溪不著痕跡的後退躲開,他黯然神傷的握緊了拳頭,“你不要擔心,我已經聯係好醫生了,我不會讓樂樂有事的。”
楚尤溪扭過頭,不願讓路澤成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大半夜還吵醒你,打擾到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也是隻是沒法子了。”
“尤溪,樂樂也是我的孩子。”楚尤溪故作生疏冷淡的口吻讓路澤成十分受傷,“你不用故意這樣諷刺我。”
楚尤溪卻坦然的笑了笑,沒有絲毫譏諷的意思,“你想多了,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我是真心感謝你,以及覺得感到歉意。你是樂樂的爸爸,但你也完全可以不用管她的。所以你現在肯幫忙,我很感激你。”
和楚尤溪說得越多,路澤成就覺得越來越多的飛刀往自己心口上紮。
他索性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樂樂又回到了那個醫院,住進了另一個病房裏。
但經過曾經住過的那一個層樓時,楚尤溪恍惚出神,木羽、楚尤月的臉,依次從她眼前閃過,她看著雙手正拎滿了大包小袋的東西,心甘情願當苦力的路澤成,明明才沒多久的時間,那些發生的事情卻已恍如隔世了。
“尤溪,愣著做什麼呢?”路澤成走在前麵,仿佛跟楚尤溪有了心靈感應似的,覺得後麵空蕩蕩,後頭一看,就見楚尤溪落後了許多,在後麵不知道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