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清點零頭。
“自從平定了邊境以來,皇兄一直廣納賢才,招攬了不少有識之士,想將風月樓安插在朝廷裏的耳目取而代之,但風月樓也有所察覺,一直在排擠他們。”
“這些事我們也有所耳聞。江湖人雖然不關心朝堂之事,但也會聽到一些民聲。在這些年來,在官場上鬱鬱不得誌的,多是那些心係百姓的好官。”林月恒道。
“這次火燒公主府,很可能與他們有關。”陸棠清道。
沈宸插嘴道:
“那些當官的,不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麼?會做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來?”
自古以來,讀對賢書的人在他們這些江湖饒眼裏,都是膽怕事的。
火燒長公主府這麼大的事,實難想像是他們所為。
陸棠清輕飄飄瞥他一眼,道: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改朝換代這麼大的事,足夠把他們逼急了。”
林月恒也點頭道:
“一朝子一朝臣,皇帝換了,那些立誌為官的人心中的抱負就會無從施展,做出火燒公主府之事,也不是沒可能。甚至,他們還有可能把過錯怪到芸娘和長公主的身上。”
“這跟芸娘和長公主有何關係,她們也是被逼迫的。”
“那是因為咱們是自己人,知道芸娘的為人。在外人眼裏,他們會覺得芸娘是貞潔烈女麼?”
聽在林月恒的話,沈宸悶悶地不出話來。
的確,自打裴雲新皇的身份傳出來之後,京城之人就對裴雲議論紛紛了。
都她住進長公主府是因為迷惑了新皇,見清王落了難,就拋舊愛,喜新歡,把她得萬分不堪。
再加上裴雲幾回出來買首飾胭脂都出手闊綽,身邊又有年輕男子陪著,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更是把裴雲傳成了狐媚妖精,迷惑了一個又一個男人。
甚至還有書人為奪人眼求,編出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荒唐傳言,裴雲迷惑男人全靠房中功夫,把她成了連妓子都不如的來女子。
這些流言,在京城隨處可聞。
就連沈宸他們平日裏躲在暗處不出門,都聽到過好幾回。
陸棠清自然也知道,卻因為不能露出行蹤,一直咬牙忍著。
一開始,林月恒還擔心他會衝動,可是,他卻什麼也沒做,像是完全不知情一樣。
昨日,沈宸回來,帶回了裴雲的消息,他的神色才見了波動。
得知芸娘被陸淩昊軟禁,與他發脾氣,還氣病過身子,陸棠清的眼中也隻有心疼。
“對了,芸娘還有話囑咐我一定要帶給林公子。”
“什麼話?”陸棠清冷聲問道。
沈宸看他一眼,道:“這話是讓我帶給林公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沒他什麼事。
陸棠清兩眼一瞪,道:“到底什麼事?”
林月恒歎了一聲,道:“吧。既然都當著他的麵了,瞞是肯定瞞不過了。”
以陸棠清那醋壇子的個性,怎麼容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秘密?
哪怕這個男人是彎的,還成了親。
沈宸便道: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芸娘囑咐我告訴林公子,那個陸淩昊總是跟她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麼,他知道芸娘和林公子都是從別處來的,還什麼得芸娘者得下。都是些不著邊跡的怪話,都信不得。”
誰知道,話一完,林月恒就擰起眉頭來,一臉嚴肅地道:
“她當真囑咐你這麼的?陸淩昊真的跟她過,他知道我和芸娘都是從別處來的這話?”
沈宸愣道:“芸娘的確是這麼的。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告訴你。”
林月恒聽罷,便斷定自己沒有多想,裴雲想傳達給他的,正是他理解的這個意思。
陸淩昊知道他們是穿越來的!
這麼,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陸淩昊也是穿越來的,所以才能猜到他和裴雲的身份。
畢竟,她們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也並不低調。
芸娘的裸眼3D和賣的那些字帖就不多了,他的醫術和經商之道在江湖上也廣為流傳,隻要是現代人稍一打聽,就能猜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