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誰知道陸棠清的線索,也絕不會瞞著,而是第一時間告訴陸淩昊,好向新帝邀功。

所以想巴結新帝的人都會是他的眼線,陸棠清若不是找了一處極隱蔽的地方,必定會被陸淩昊的人發現。

陸棠清道:“藏在聽月樓在京城的分舵。”

“聽月樓的分舵不是福源客棧嗎?”裴雲轉過頭去問孟白堯。

孟白堯道:“原來是福源客棧,可是後來它太顯眼了,前一陣風聲又緊又危機重重,我便讓他們般到地下了,想辦法掩人耳目。”

“所以,你們重新找了一個不為人知的隱蔽場所?”

“得沒錯,不愧是讀過書的姑娘,腦子就是好使!”

“難道那我去客棧的時候,連一個熟悉的二都沒有,掌櫃的也不見了蹤影。”

孟白堯道:“那應是撞上了我們搬家,人手不夠,就把能用的都調去了。”

“那現在的福源客棧呢?”

“還是我們的地盤啊,不過不是分舵了,就是一個接著的地兒。”孟白堯道。

“那你們現在的分舵在哪裏啊?”

“這不是正要帶你去嗎?去了就知道了。”孟白堯嘿嘿一笑。

裴雲也不再問了,既然如此,那就等去了再揭曉謎題吧。

救出了長公主,自己也脫得了牢籠,裴雲心情也舒暢起來,拉著陸棠清的手也不自覺地隨著腳步的節奏輕輕晃動著。

察覺到了她的心情愉悅,陸棠清也開心地很,不由自主是攥緊了她的手。

擔心了這麼久,終於見到裴雲,縱是在密道之中,還未完全脫離險境,這一刻,他的心裏也是歡喜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怎麼阻止陸淩昊登基啊?”裴雲問道。

陸棠清道:“想過。”

“哦?你有法子?快來聽聽。”孟白堯興奮地抬頭看了過來。

他雖不願意沾染朝堂中事,但是更不願意看到陸淩昊稱帝。

聽月樓和風月樓向來勢不兩立,在江湖上就明爭暗鬥不斷,若是陸淩昊當了皇帝,坐穩了那個皇位後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想盡辦法除掉聽月樓了。

到時候,他身死是,要是連累了林月恒和醫仙穀,他便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聽到有不讓陸淩昊稱帝的法子,孟白堯也是十分欣喜的。

誰叫他是聽月樓的樓主呢?

陸棠清道:“法子很簡單,火燒祈殿。”

“什麼?你要燒皇宮?”裴雲大驚失色。

“不是要燒皇宮,隻是要燒了祈年殿。”陸棠清道。

“那還不是一樣,祈年殿不就是在皇宮裏嗎?”

並且,祈年殿還是專門舉行大禮用的宮殿。

皇上登基,冊封皇後,親王正妃入碟,皇子上譜封位,祭奠先祖,祈福祭祀……都是在祈年殿。

其地位,不亞於百官上朝議事的正乾殿。

燒了祈年殿,那就是燒了皇宮最重要的宮殿之一,這與火燒皇宮有何兩樣?

陸棠清道:“登基事宜已經全部籌備好,這件事情他本就是做得慎之又慎,就算有什麼紕漏,以他的手段,也會讓繼承典禮順利進校但,如果燒了祈年殿,沒有舉辦典禮的地方,他就沒法名正言順地當這個皇帝。”

“可祈年殿裏,還放著先祖們的牌位啊!”

“不過就是一些木牌罷了,往後回了宮裏再派人寫回來不就成了?”

裴雲一時無言以對。

的確是一些木牌不假,但那好歹也是祖宗靈位啊,就算知道裏頭不可能藏著先靈啊什麼的,可是燒祈年殿,確實有些太過張揚了。

裴雲慶幸,幸好陸棠清已經長公主的睡穴,她現在聽不到這些。

要是讓她知道,她向來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皇室顏麵,就要被她疼愛的親侄子給燒了,怎能不傷心難過?

“那,燒祈年殿,你們可有什麼計劃?”裴雲問。

她想,既然連目的都想得如此明確了,過程,還會遠嗎?

隻聽陸棠清道:“還沒想到,等回去了再。”

裴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還以為他心思縝密,一定想好了萬全之策,沒想到,竟然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本心為像陸棠清這樣擅長心機之人,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沒想到……難道也是近朱者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