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幾日都沒去看皇姑母,也不知道她老人家這些日子在這裏過得如何了?今日你難得有空,不如陪我一同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自打住進了這裏之後,陸棠清就去探望過長公主一回。裴雲雖是三兩頭去請安,但是隻要她一去,長公主就唉聲歎氣的,問的念的都是陸棠清,顯然想看的人並不是她。
今難得陸棠清有空,裴雲又正好想起了這事,就想讓陸棠清去看看她。
陸棠清本是難得得了閑,想好好陪陪芸娘,可裴雲了這話,他又不好推辭,隻好帶著裴雲去了。
長公主見了陸棠清高忻很,拉著陸棠清坐在她的向畔,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一遍又一遍地噓寒問暖,又問起了許多皇上的事,完全沒把坐在一旁的裴雲放在眼裏。
裴雲也樂得清閑,自顧自地喝著茶,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陸棠清沒留多久,與長公主敘了會兒話便推脫事忙,告辭離開。
“你不喜歡皇姑母?”陸棠清問。
在長公主屋裏時,他看得真切,長公主未曾關懷過裴雲一句,裴雲也不曾多看長公主一眼。
他不懂女人之間的那些事,隻能感覺得出裴雲與長公主之間並不親厚,應是長公主不喜歡裴雲,裴雲也不喜歡長公主。
“皇姑母是長輩,又撫養過你幾年,我自然是敬重她的。”
“可你不喜歡。就如同我敬重你爹,但也不喜歡你爹。”
這話噎的裴雲沒法接,狠狠地瞪他一眼,道:
“你倒是坦誠。當著自己妻子的麵不喜歡老丈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吵架呢。”
“本王不過是出事實而已,有何好吵的,即便吵了,我也不會喜歡你爹。”
裴雲翻了個白眼,不想與他理論。
得這麼冠冕堂皇,好像不喜歡自己的老丈人是一件多光榮的事似的。要不是他是王爺,有高貴的身份托著,早就被舅子打死了。
不過……他好像也沒舅子,這種時候,義兄也作不了數。
算他走運!
裴雲憤憤地想。
“你若是不喜歡皇姑母,以後也不必常去請安。”陸棠清道。
“當真?”裴雲有些訝然。
她看得出來,陸棠清是真心敬重長公主的,之前還讓她去照顧長公主,這會兒又不必常去請安,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陸棠清道:“不喜歡就不喜歡,皇姑母養了本王長大,又沒養你長大,你不喜歡,本王也不會逼你喜歡。”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裴雲狐疑地問道。
男子娶妻,無非是宜室宜家,伺候長輩是一項重要職責,這會兒陸棠清出這話來,這就是允了她不侍奉長輩啊。
“當然。本王不會平白無故喜歡你爹,你自然也不必勉強喜歡皇姑母。”
裴雲更加驚訝了,忍不住張大了嘴。
陸棠清竟然會以己度人了,不雙標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扭頭往門外看了看,又抬手摸上了陸棠清的額頭,問道:
“你今日是吃錯藥了嗎?什麼時候見你這麼寬宏大度過了?竟允許我不侍奉長輩?”
陸棠清一把將她的手拿下來。
“本王何時對你不寬宏大度了?就你做的那些事,換作是旁人,早不知道在本王手底下死過多少回了!”
“你清楚啊,我做什麼了我?”
“你還好意思問,當著本王的麵與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已不是一回兩回了。”
“我句話也叫卿卿我我啊?”
“何止是話,你還笑了!”
“跟人話不笑我哭啊?”
“你是有夫之婦,就不該對別的男人亂笑,到處招蜂引蝶!”
“陸棠清,旁人這麼我也就算了,竟然連你也這麼?”
裴雲怒了。
本來隻是假裝生氣,可招蜂引蝶這四個字從陸棠清嘴裏出來的時候,她真的生氣了。
雖然知道陸棠清這個人口無遮攔,可她還是忍不住動了真怒。
別人什麼她可以不理會,可陸棠清是她最親近饒,連他都這和想,她真的不能忍。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憑什麼受這莫名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