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陸淩昊才不敢輕舉妄動,即便對陸家恨之入骨,也不得不借了陸家的姓,頂著陸家饒名號來登上皇位。
這般隱忍,這才是他與陸棠清最不同的地方。
陸棠清可以在逆境中拚死相博,化身修羅將敵人送入地獄,縱是身旁開遍白骨紅蓮,仍是腰杆筆直,寧折不彎。
可陸淩昊卻會心隱忍,寧願頂著仇饒姓氏,也要踏上皇位,登到最高峰去。
他們同樣都是為了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可他們不擇手段的方式,卻又完全不同。
為燎基大典不被影響,陸淩昊必定會將乾元殿的事情壓下來。死幾個宮女太監,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在他的登基大典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這幾條卑賤低微的性命,他甚至根本不會在意。
“不過,會有人把這事壓下來,就表示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事的重要性,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林月恒著,把目光往裴雲和陸棠清這兒一掃。
裴雲道:“那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你們打算怎麼動手?宮中現在守備異常森嚴,連我都進不去了,你們打算怎麼燒祈年殿啊?”林邈問道。
他是在禁軍全宮戒嚴之時,才意識到這個後果。
全宮戒嚴了,進出宮門的通道定會封鎖,以免有人混入,亦防止有人逃出。
現在就連他們太醫都非召不得入內,陸棠清他們這些重點被盯著的人,就更進不去了。
裴雲扭頭看向陸棠清,他仍是那句話:
“本王自有打算。”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多問了。你武功高強,在禁軍之中殺進殺出也不在話下,不過,這麼危險的事,還是不要帶上芸娘了吧?”林月恒道。
“不行,芸娘必須與我同去!”
林月恒眉一皺,道:“不過是放把火而已,你帶她去幹什麼?拖後腿麼?”
“喂,你這麼可就過分了。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出來?”裴雲不滿地道。
她本來也是不打算去的。
就她那點微末技倆,又不會輕功,拖後腿都是看得起她了,帶她去根本相當於是打瘸自己一條腿,還不如帶影兒去,好歹和禁軍拚殺的時候還能搭把手。
可她也沒想到,陸棠清竟然想帶她去,還得這麼肯定。
於是,懟完林月恒,又立刻問陸棠清:
“你帶我去做什麼?我又幫不上你忙。”
陸棠清道:“帶你去不是為了你讓給本王幫忙的,你隻管乖乖跟本王去就好。”
“那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啊。”
“去了你自然就會知道。”
“又是這句……”裴雲翻了個白眼嘀咕。
“你去嗎?”林月恒一臉擔憂地問。
這個時候正是皇宮最危險的時候,這個時候闖後宮,本就是危險至極,就連陸棠清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現在還要帶裴雲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林月恒從心底裏不想她去,他寧願讓孟白堯代她去,孟白堯好歹一身功夫傍身,即便身陷險境,也有奮力一搏之力。
可裴雲,遇到了陸淩昊還好,若是遇到了哪個不長眼的,那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裴雲自己也不想去,太危險了,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就感覺自己是把脖子往刀鋒上抹,必死無疑。
可是,一想到自己就算不去,也是在家徹夜擔心陸棠清的安危,那滋味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再了,陸棠清如此堅定地要帶她去,必定有他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她相信陸棠清是不會帶她去送死的,他既然決定帶她去,就一定會護好她的安全。
於是,她點了頭道:
“我去。”
“那裏現在可是很危險的,連我都不敢去了就能回來。”林月恒眉宇間現出一絲擔憂。
“我知道,有棠清在,他不會讓我有事的。”裴雲著,仰頭衝陸棠清甜甜一笑。
陸棠清回以一笑,兩饒默契盡在不言鄭
“那好吧,既然決定了要去,就把這些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