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換上。”

影兒也躍了上來,他又扔給了影兒一件。

“這衣裳哪兒來的?”裴雲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

衣裳正好三件,她們三人穿在身上也正好合身,不大不,簡直就像是為她們量身定做的。

若不是有人提前準備好了,又怎麼會這麼巧?

“皇兄自在宮中長大,又當了多年的皇帝,怎會沒些個親信?隻不過現在陸淩昊一手遮,不能讓他們露了明麵。”

“所以這些衣服是皇上在宮裏的親信準備的?”

“嗯。”陸棠清應道。

換好了衣服,裴雲又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才問道:

“咱們就扮成這樣去祈年殿?”

“沒錯,我已經打好了祈年殿準備的大理的時辰,趁現在還沒亮,咱們趕緊去放火。”

雖然的確是去放火的,但是聽到這兩個字從陸棠清嘴裏出來,她還是有一種跟著綠林好漢去打家劫舍的感覺。

陸棠清穿的是一身太監的衣服。

衣服雖是很合身,處處妥帖,可穿在他身上,就覺得不像是一身太監服了。

他的好身段襯得太監服也十分地好看。就在裴雲還想多欣賞兩眼的時候,陸棠清一縮脖子,躬下腰來,氣質啥時候恭謙起來,氣質像是個太監了。

“跟上。”

瞥她的那個眼神,卻依舊犀利得很。

裴雲心中那一絲絲地惋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低眉垂首地學起了宮女的模樣,把頭壓得低低地,隻看著自己的腳尖,踏著碎步奮力地跟在陸棠清的身後。

宮女走路都是步子,頻率快。這樣走路不容易走出聲來,不會打擾到主子。

但是這樣走路可比平日大著步子地走要累多了。

裴雲沒走多少,就有些跟不上陸棠清的腳步了。

她又不敢離陸棠清太遠,生怕被人發現了。快要跟不上時,就悄悄往前跑兩步,可沒走幾步路,她又落後了。

陸棠清察覺到她跟不上,稍稍放慢了腳步,讓她跟得上,但心裏仍是焦急。

“走快些,要在祈年殿進人之前進去,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裴雲點了下頭,咬著牙努力地跟著。

到了祈年殿,裴雲一抬眼看到殿前守著好幾個禁軍,心裏霎時就打起了退堂鼓。

“棠清,有人看著。”

而且,看著的人還不少。除了守在殿外的一隊人馬之外,還有一些守在四角,四處巡視的人。

“放心,隻管跟本王來便是。”

著,拉著她的手快步走到祈年殿的大門外,對著看守大門的兩個禁軍亮了下牌子。

那牌子裴雲之前就見過。那是他清王爺的牌子,並且還是金牌,分量重得很。

裴雲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京城裏都是陸淩昊的人,在他們麵前亮清王爺的牌子,簡直就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找死嗎?

可是,那名守衛看了眼陸棠清的金牌之後,就對旁邊那茹了下頭,兩人便二話不地離開了。

臨走時,還把附近的守衛都調走了。

此時,殿前就隻有她和陸棠清和影兒三人。

裴雲納悶地道:

“他們是你和皇上的親信?你們早就商量好的?”

陸棠清隨意地點了下頭,算是默認,然後拉著裴雲進了祈年殿。

祈年殿裴雲不是第一次來了,或者,她是第一次來,但這具身體卻不是。

從前,真正的裴芸芸和陸棠清成親之後,曾來此處上過玉碟,裴雲從裴芸芸的記憶中看到了這裏的景像。

隻不過,當初的裴芸芸太重規矩,心中又十分羞怯,竟沒敢正眼看過一眼,所以在此刻裴雲的眼中,此處看起來也隻是有幾分熟悉而已,但仍忍不住四下仔細打量。

這座殿建得十分宏偉,與乾元殿相比也不遑多讓,隻不過沒有高階龍椅,有的隻是一排排長長的靈位牌。

“不是祈年殿是皇室祠堂嗎?如今皇位才不過傳到三代,怎麼會有這麼多牌位立在這裏?”

陸棠清道:“隻有正中間這些牌位是皇家牌位,左邊那些是當年與先祖皇帝征戰時戰死沙場的忠將的牌位,右邊是先祖皇帝與先皇嬪妃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