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2 / 3)

趙崇昭趴了一會兒,不耐煩了:“怎麼他還不上茅房啊!”

謝則安說:“要不我叫人給他下點瀉藥?”

趙崇昭說:“你也太損了吧!”說完他興高采烈地指著院內,“看!他進去了!”

謝則安笑眯眯地說:“那我叫人動手了。”

趙崇昭說:“快!快下令!”

謝則安吹了聲長哨。

隻聽劈裏啪啦幾聲,茅房裏傳來一聲慘叫。一個光腚的人狼狽地奔逃而出,慌亂地往屋內跑去。

趙崇昭哈哈大笑。

自從登基後他已經許久沒這麼暢快過了。心頭的火氣一發完,趙崇昭拉著謝則安下樹,對謝則安說:“三郎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後我再生氣都好,不會牽連到國事上。”他握緊拳頭,“實在氣不過的,三郎你再幫我炸他們家茅房!”

謝則安說:“沒問題。”

回宮路上趙崇昭又問:“三郎你覺得真不能讓姚參政坐著講課嗎?”

謝則安說:“你喜歡就好。”

趙崇昭見謝則安不給意見,也不生氣。他想到謝則安是自個兒進宮的,不由疑惑起來:“三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謝則安靦腆地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在旬報那邊刊點小文章……”

趙崇昭說:“旬報不是你大伯管著嗎?這哪用跟我說,你愛登什麼都成。”

謝則安說:“話不是這麼說,”他認真起來,“旬報不是一言堂,不是我大伯說什麼就是什麼,更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旬報剛出來時還不成氣候,有些事當初我也沒和父皇提,如今各種報刊都辦了起來,輿論這一塊已經變得非常重要。”

趙崇昭說:“三郎你的意思是?”

謝則安說:“這個時候,就要把報刊向規範化這個方向引導。輿論是好東西,可以用來督查各地的違法亂紀現象,可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輿論就是老虎。”

趙崇昭被謝則安說得一愣一愣。

謝則安給趙崇昭舉了個例子:“比如給你講故事,很久以前有個叫包拯的青天大老爺,斷案如神、不畏權貴。當時有位青年才俊叫陳世美,他少年時中了狀元,被皇帝一眼看中,把公主許了給他。”

趙崇昭忍不住插嘴:“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謝則安說:“如有雷同,純屬虛構。”他繼續介紹,“陳世美娶了公主,夫婦倆琴瑟和鳴,好不快活。沒想到這時一個婦人入京,自稱是陳世美在家鄉娶的妻子!”

趙崇昭說:“……越來越耳熟了。”

謝則安:“……”

謝則安抹了把汗,正色說:“巧合,巧合來著。包拯得知了這件事,鐵麵無私地判了案,將陳世美斬首示眾。聽完這個故事,你覺得陳世美是怎麼樣的人?”

趙崇昭知道謝則安的身世,自然同仇敵愾:“背信棄義,無恥小人!”

謝則安說:“這個時候再有人告訴你,故事裏包拯是真的存在的,也真的辦過許多大案,但陳世美不是負心人。正相反,陳世美是個清廉的好官,這個故事是他仇人編出來構陷他的,你信多少?”

趙崇昭沉默下來,陷入了思考之中。

謝則安說:“所以說,輿論是老虎。有些事一旦傳開了,想澄清就非常難。將來姚先生的新法要是推行開了,有人隨意抹黑歪曲怎麼辦?”

趙崇昭說:“三郎你說得有理,那我們該怎麼做?”

謝則安說:“在新法還沒引起矛盾之前,我們先推行個《輿論監督法》。”不知不覺已到宮門,謝則安笑了笑,“到你書房再說吧。”

謝則安在推行報紙前已和謝望博在旬報標題下印上“輿論準則”,隻不過沒有正式列入律法,有人真鑽了空子也不好追究。姚鼎言的觀念非常超前,這兩年已經有意識地用報紙來宣傳新法,姚清澤更是直接籌辦了《新風》,大肆鼓吹新法的好處。

謝則安建議趙崇昭立法雖然限製了自己,但也限製了姚鼎言。

往後姚鼎言想再利用輿論肆意攻訐別人恐怕行不通了。

如果說前麵他的不支持算是惹怒了姚鼎言,那這個《輿論監督法》一出,姚鼎言會更不高興吧?

謝則安麵色微頓,最終還是大步與趙崇昭走進禦書房,從袖袋中取出寫好的奏折。

趙崇昭看了一遍,大致了解了謝則安的想法。謝則安說要做的事,他當然覺得挺好。他點點頭,直接把玉璽遞給謝則安:“你蓋個印就好。”

謝則安一點都不含糊,拿起玉璽重重印了下去。

見謝則安沒有迂腐地推拒,趙崇昭歡喜不已,抓住謝則安的手說:“三郎,今晚你留下吧?”

謝則安朝他一笑:“不行。”

趙崇昭瞪著他:“為什麼?”

謝則安俯身在趙崇昭唇上親了一口:“我要去辦點事,明兒一定不走。”

趙崇昭被謝則安親得心花怒放,勉為其難地說:“好吧。”

謝則安說:“你早點睡,我先回去了。”

趙崇昭一把拉住他,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硬梆梆的“小家夥”上麵:“不行,你吻出火了,要先解決了才給走。”

謝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