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靠著鄭雲起哭過一場後,他強打起精神振作起來。
相處兩年,在艾倫被鄭雲起叫醒,抬頭看向吉爾的那一刻,他就敏銳地發現了艾倫的異常。
吉爾是個非常體貼的人,就算艾倫吃晚餐時,神遊天外到把叉起一塊肉往嘴裏送的動作,做成伸手向前組裝機甲的動作,坐在他對麵的吉爾隻是淡定地吃掉送到嘴邊的肉,把自己當做完全沒發現艾倫異常的睜眼瞎。
當吉爾貪心地被艾倫一口口喂得雙頰鼓成倉鼠,鄭雲起終於忍不住抽著嘴角,往吉爾後腦勺拍了一記,要不是吉爾眼疾手快捂住嘴,他珍貴的食物就要血濺當場了。
當晚艾倫睡下之後,鄭雲起和吉爾穿著睡衣,肩並肩地在陽台的洗漱台刷牙,吉爾歪了歪肩膀碰了下鄭雲起,含著滿口泡沫,叼著牙刷含糊地對鄭雲起說道:“照顧好艾倫。”
鄭雲起慢條斯理地刷完牙洗完臉,這才答道:“我會的。”
兩人洗漱完,沒有急著回屋休息,而是一起靠著陽台的欄杆談會話,話題的中心圍繞著夏爾。
“夏爾給你當了兩年的導師,你覺得我可以用異能為他治好基因病麼?”鄭雲起說道。
吉爾雙手撐在陽台的欄杆上,遠眺向教員辦公區的方向,“我也很希望夏爾得救。不過,基因病發作也不會立刻死去,夏爾隻是以艦隊二副指揮重返軍隊,就算他在戰場上基因病突發,你也還有機會救下他,現在不用急於一時。”
鄭雲起摸了摸下巴,有些驚訝地說道:“真意外,你居然會阻止我。”
“就算夏爾人品再好,再重承諾,他也是個軍人。”吉爾右手豎起拇指往脖子上做一個割首的手勢,“除非你想被他上交人類聯邦,否則你還是老實呆著吧。”
鄭雲起被吉爾說服了,他長長地伸個懶腰。
“希望在夏爾基因病發之前,我能找到治療所有人的方法吧。”
提到基因病研究,吉爾立刻聯想到一個人,他對鄭雲起問道:“……艾米麗學姐現在還在楚門的研究所吧,怎麼樣,她對研究起到幫助了麼?”
“怎麼說呢,”鄭雲起拿過剛才他倆漱口用的水杯,裝了兩杯水擺在吉爾麵前,藍色的杯子是鄭雲起的,黑色的是吉爾的。“藍杯代表健康人,黑杯代表亞人。一個有研究價值的治愈樣本應該是這樣的。”說著鄭雲起往吉爾的杯中倒入些許洗滌劑,並將其攪拌勻。
鄭雲起把兩杯水並在一起,“治愈的亞人,和正常的健康人,兩者之間是存在區別的。我用異能治療艾米麗,她直接由亞人質變成健康人。”
“一個健康人樣本,對基因病研究根本沒有價值。”鄭雲起把代表著健康人的藍杯遞給吉爾。
“謝謝你的解答。”吉爾拿著鄭雲起的杯子,非常冷靜地說道,“可是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不用你的杯子代表亞人。”
鄭雲起很正直地說道:“因為凱撒的洗滌劑氣味太重,我不想漱口的時候聞到一股怪味。”
吉爾:“……”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第二天吉爾起床洗漱的時候,他炫酷的黑色杯子被換成了一個閃耀著少女氣息的嫩黃色的杯子,他被那奪目的光芒刺得流下應激性的眼淚,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杯子應該是母愛泛濫的古銅給鄭雲起買的。
***
吉爾和古銅,還有一些核心三年級學生,每天忙碌於二三年級艦隊蟲族狩獵的部署工作。
艾倫也沒閑著,他開始著手解決斯卡的事。
和斯卡斷絕父子關係,調查其罪證把他告上法庭,這些事很消耗時間和精力,所以艾倫聽從了鄭雲起的意見,聘請一位代理律師替他料理清楚這些事。不用直接與斯卡麵對麵撕破臉,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艾倫的痛苦。
艾倫在談專利權的時候就請過律師,通過那位律師的介紹,代理律師的人選很快就確定下來,那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士。
其實艾倫第一次與那位女律師視頻通訊的時候,對她並不滿意。斯卡已經陷入半瘋狂的狀態,艾倫不知道斯卡會不會在衝動之下對他的代理律師動手,這樣嬌小的女性,恐怕很難招架得住斯卡的手段。
事實證明,小瞧一個人的外表是會吃虧的。
艾倫才向專利權律師委婉地對女律師表示拒絕,第二天,他就在凱撒迎來了一位客人,他昨天在視頻通訊裏見過的女律師,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艾倫麵前。女律師和艾倫握手的時候,輕鬆地一個過肩摔就把艾倫給摔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