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起擰緊眉頭說道:“他失蹤了!我用過所有方法都聯係不上他。魯斯巴德先生,請您一定要幫我找到我的導師!”
魯斯巴德和楚門的外公有來往,曾經在國宴上見過楚門這個人,知道楚門和夏爾是摯友,也知道楚門在搞基因病研究。而在查鄭雲起的底時,魯斯巴德的手下也有追查楚門的情報,楚門在291次基因病研究中心大型實驗後就特別低調,根本查不出什麼東西來,更令人覺得古怪的是,和楚門一樣變得特別低調的,還有一同參加了實驗的夏爾。
楚門和夏爾在軍政體係的分量,魯斯巴德比鄭雲起還要門清,他敏銳的政治嗅覺在警告他,這是一潭混水,最好不要蹚。魯斯巴德遲疑之下,久久沒有回答鄭雲起的請求。
鄭雲起咬咬牙,像是做了一個把命都給豁出去的重大決定一樣,將一直拿在受傷的箱子擺上桌麵。“這是導師留給我的珍貴藥物樣品,一共有十支。為了穩定您孫子的基因,其中一支已經用掉了。”
魯斯巴德的涵養很好,哪怕他很想得到這些藥,也沒有用硬搶的手段。
鄭雲起說道:“導師告訴我,這十支藥物一共是兩組治療藥物。基因病患者接受十天一組藥物的治療,有25%的可能性治愈基因病。”
聽到這話,魯斯巴德因為蒼老而變得渾濁的灰色眼眸迸射出光華,25%治愈的可能性,和100%的病發率相比,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奇跡了。不是魯斯巴德好騙,鄭雲起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而是他親眼見證了這樣的奇跡——
基因崩潰一旦產生,就等於直接判死刑,沒有任何辦法修複。
而他的孫子,在鄭雲起對他用藥之後,基因紊亂的狀態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短短二十分鍾內恢複亞穩定狀態。
不過,魯斯巴德並沒有被這份奇跡衝昏頭腦,他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會議室一瞬間變成了魯斯巴德法官的庭審現場。“你沒有對我說實話。”
鄭雲起的臉色憋得有些發白。
“如果你能如實相告,我可以考慮看是否要幫你尋找楚門。”魯斯巴德趁勝追擊。
“對不起,魯斯巴德先生,我撒謊了……”鄭雲起站起來,鄭重地對魯斯巴德鞠了個標準的90度躬。他保持著鞠躬的姿勢說道:“導師留給我的藥有25%治愈的可能性是我捏造的,25%的可能性僅限5到10歲的兒童,超出這個年齡範圍的基因病患者,治愈的可能性為零。”
鄭雲起怕魯斯巴德一怒之下會把他趕走,急忙直起身來,語速飛快地說道:“雖然導師的藥物治療有很大的瑕疵,但是隻要他繼續研究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找到能治愈所有人基因病的方法的。請您一定要救救他!”
魯斯巴德沒有說話,板著臉看著鄭雲起,他的眼睛和普通的老年人一樣,帶著絲絲渾濁,卻無端給鄭雲起一種異常犀利的感覺。鄭雲起也摸不準,魯斯巴德是否會相信他的說辭。
許久之後,魯斯巴德打破沉默,對鄭雲起說道:“給你十天和一個五歲的基因病患者,隻要你能治好他,我就幫你找到楚門。”
會說出這樣的話,魯斯巴德顯然是對鄭雲起有著很深的懷疑。他的孫子病危,鄭雲起就立刻出現救了他,出現的時機太恰到好處了,魯斯巴德又不是蠢蛋,怎麼可能不去懷疑。如果鄭雲起是在庭審現場,魯斯巴德一定會把他拆得連渣都不剩,但這裏不是庭審現場,而是魯斯巴德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是他的家,而鄭雲起手中還掌握著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