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是去是留?
終於他們聽到了傳來的“叮叮當當”的響聲,這是從樸雨濁家裏傳過來的。老鐵頭肯定又是起的大老早打鐵來著。
“鐵老兄,又是起這麼早啊,歇一會吧。”孔德龍看著滿臉是汗的老鐵頭,從打鐵屋的門外這樣喊道。
“嗬嗬,不了,打完這件就該吃早飯了。”老鐵頭連頭都沒抬,以為是過路的鄰居在隨便地給他搭話,便也隨便地回答了一句,仍舊咣咣當當地忙著打鐵。
“爹”樸雨濁看爹沒抬頭便叫了一聲。
這一下老鐵頭意識到是誰了,忙扔下手中的活兒起來迎接道:“哎呀,是孔老師來了,我以為是鄰居呢。實在抱歉,實在抱歉,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一時激動的老鐵頭不知道怎樣做為好了,忙順手拉出來一個板凳讓座,可一看太髒沒法坐。又順手拉了另一個出來,仍舊是太髒。東張西望了幾眼,沒再看到可以順手拉的板凳來,便對背著包袱的樸雨濁道:“雷兒,去裏屋給你老是搬個凳子過來。”
見樸雨濁沒有動,老鐵頭忽然意識到自己叫錯了,便改口道:“濁兒,快點啊,趕緊去裏屋給你老是搬個凳子來啊!”
樸雨濁不耐煩地看了他爹一眼,說道:“哎呀,爹,搬什麼凳子啊?應該直接把孔老師請進裏屋啊。”
老鐵頭使勁拍了一下腦門,滿臉賠笑地對孔德龍說道:“哎呦,你看我這人,怎麼這麼傻呢,哪有在打鐵屋招待人的道理。孔老師你別介意啊,我是老糊塗了,您裏屋請,裏屋請。”接著又扯著嗓子向裏屋喊道:“孩兒他娘,孔老師和濁兒回來了。”
孔德龍抓住老鐵頭熱情的手,說道:“唉,鐵兄,見外了,見外了啊,咱們是自家人,哪有多講究?你先把手中的活兒忙完吧,別耽誤了吃飯啊,我和濁兒都吃過了。”
老鐵頭仍是熱情地握著孔德龍的手向裏屋裏請。
鐵嫂聞聲也從裏屋出來了,看見老鐵頭正在向裏屋裏拽著孔德龍,她的雷兒背著包袱在後麵。忙熱情地對孔德龍說道:“孔老師,你快裏屋裏請啊,千萬別和我們客氣啊!”接著瞅著站在後麵的樸雨濁道:“雷兒,你怎麼也愣那了?趕緊進屋啊!”
聽鐵嫂叫雷兒,老鐵頭忙擠眉弄眼地給她使眼色,然後故意對站在身後的兒子說道:“濁兒,趕緊把包袱放進屋裏吧。”
孔德龍見老鐵頭盛情難卻,隻要妥協了他,道:“好好好,鐵老兄,我進屋,我進屋。不過你先忙著吧,等你忙完了咱們在坐一起聊聊啊!”
“唉,那點活兒算什麼,什麼時候幹都行,來來,咱哥倆兒一起進屋去坐坐。”老鐵說著便拽著孔德龍向裏屋請。“孩兒他娘啊,你去準備幾個菜,我要和孔老師喝兩杯。”
鐵嫂一邊接過樸雨濁肩上的包袱一邊答應道“好嘞”。可樸雨濁顯得並不怎麼興奮,隻是簡單地叫了一聲娘。鐵嫂看孩子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不免地有些憂傷。但不管怎樣,有一段日子沒見的兒子回來了,她還是很高興地。摸著樸雨濁的臉道:“濁兒又長高了。媽想死你了,你想媽了沒有啊?”
樸雨濁從鼻子裏發出了“嗯”的一聲。
看老鐵頭拉著孔德龍進裏屋去了,鐵嫂便親熱地拉著兒子也跟了進來。
進屋後,老鐵頭拉孔德龍坐到上座上,便吩咐鐵嫂去準備酒菜。盡管孔德龍一直阻止他說自己和樸雨濁已經吃過飯了,但老鐵頭那份熱情那是他所能阻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