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膽雖然無法做到內氣外放,但是手上的功夫已經今非昔比,再加上他用的是,一種失傳已久的中醫按摩療法,老太太梗塞的心脈,正在逐步被疏通。
馬金枝跪在地上無可奈何、手腳無措地痛哭著,劉翠花雖不明所以,卻也隻好在一旁安慰著馬金枝。
此時,從村子裏衝出來個中年漢子,隻見他滿臉焦急地朝這裏跑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太太的女婿劉會計。
劉會計衝過來,見張大膽在自己丈母娘身上,一陣亂摸,立馬嗬斥道:“你幹什麼呢?快住手!”
又朝自己媳婦訓道:“哭什麼呀!快把娘放到車上,我馬上帶著她到鎮上的醫院裏去!”
馬金枝聞言,立即止住了哭泣,神經兮兮地說道:“對……對……把娘放到車山,送到鎮上去……送到鎮上去……”
兩人剛要去攙扶老太太起身,卻見張大膽仍然沒有停住,還在老太太身上胡亂的揉按著。
劉會計不滿地推了張大膽一把,再次嗬斥道:“你幹什麼呢?快起開,要是耽誤了病情,你耽誤的起嗎?在這裏胡鬧什麼!”
張大膽正處在治療的關鍵時刻,要是停手的話,那些剛剛被自己稍稍疏通的血管,便會再次凝結起來,到時候老太太可就真的沒救了。
可他又沒工夫跟劉會計細細解釋,隻得連忙應付道:“老太太這不僅僅是哮喘發作,而是心肌梗塞,要是不馬上醫治的話,會沒命的!”
馬金枝聞言,剛剛止住的啼哭,頓時又發作了起來,哽咽的哭道:“娘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你別胡說八道!你會治病嗎?你又不是醫生,要是給治出問題來,你擔當的起嗎?再說了,哪有你這麼治病?”劉會計也無比焦急地罵道。
劉桂花呆在一旁,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得一再勸慰馬金枝別哭了,放寬心!
張大膽不理會劉會計,隻是一味地幫老太太疏散淤血,額頭的汗珠也是嘩嘩地往外直冒。
他腦中雖有無數的中醫知識,可卻沒有真正的下場救過人,尤其是這種氣息奄奄、命懸一線的急症病人。
他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恐慌的,生怕沒能隻好老太太,導致她喪命,可他又無法做到袖手旁觀、聽天由命,隻得盡力一搏。
劉會計一直覺得張大膽是個有見識的人,所有人都說山上養雞是不可能的,可他不僅養成了,還受到了鎮長的點名表揚,這讓他心中很是佩服這個年輕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把一個命在旦夕的病人,交由他隨意擺弄,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丈母娘。
“你不要胡鬧行不行!要是出了人命,你可付不起這個責任!”劉會計焦急地叫囂著,可他又無可奈何,因為張大膽就虛坐在老太太的身上。
劉會計和馬金枝無計可施,隻得讓劉翠花到村裏去喊張友生過來,讓他把自己這胡鬧的兒子給拉走。
老太太前兩年得了支氣管炎,一到冬天受冷便會引發哮喘,因而身邊常備哮喘噴劑,可這大夏天的怎麼會哮喘發作呢?而且還引發了心肌梗塞?
這一切全因村前的這條小河,因為上遊的造紙廠產生的汙水,全都排放到了河裏,導致河中魚蝦大量死亡、腐爛、發臭,再加上有人往裏倒生活垃圾,更加使之臭不可聞。
老太太走了很久的山路,原本就吸入了大量的灰塵,現在又被這些奇異的臭味給熏到了,最終引起哮喘,而哮喘又誘發了她的心肌梗塞,導致她呼吸不暢。
在張大膽的治療下,她雖然仍是胸悶、氣短,卻是已經能夠喘息了,不至於猝死。
可這老太太粗重的喘息,卻讓劉會計以為是張大膽胡鬧造成的,心中已然將張大膽當做了肆意妄為、草菅人命的混蛋。
可他使勁全身的力氣,去推張大膽卻是怎麼也推不動,加之自己丈母娘又在他身下,生怕張大膽再一不小心將她給壓死,便不敢再冒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