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虹性格雖好,漂亮卻是談不上的,隻不過是在城裏呆久了,會化個妝,看起來白淨些罷了。
王翠芬見兒子自顧低頭吃飯,便又有幾分酸酸地說道:“人家出去一年多,就領回來個媳婦,看來這新巧用不了多久,就要當奶奶嘍……”
張大膽聞言,頓時有幾分失落,倒不是因為自己也迫切希望結婚生子。
隻是覺得這李悅倪上了大學之後,與自己疏遠了不少,每次跟她打電話都是在忙,草草幾句便掛斷了。
張友生見兒子沉默不語,連忙打岔道:“你四爺爺說,要你好好照料養雞場的事兒,這夏收就不用你了!”
四爺爺這樣乃是一片好意,但張大膽卻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夏收這麼大的事兒,自己要是不幫忙,難免有人要心中不悅的。
他現在雖受同族的青睞,卻也不好早早地便搞特殊,“養雞場的事兒,也不是太多,我還是有時間跟著大家夥一起幹的!”
張友生聽這話,心裏也是十分的滿意,看來兒子果真是有斤兩的人,不會因現在的成就飄飄然,不知所以了。
王翠芬見他們父子倆,談收麥子的事兒,也便不再多言,而是匆匆忙忙地吃了飯,便往街裏去了。
村中的八卦,總是要比電視劇還精彩的,待她來到街上,果然已經有人在議論牛鋼的事兒了。
“聽說那女的叫白虹,也是在粵省打工的,一個月能有四千多的工資呢!”
“我累個乖乖,那她要是嫁給了牛鋼,夫妻倆七個月豈不會要有九千塊的收入,那一年就是十多萬啊!”
“……”
村民無不豔羨,這有文化的人,就是比咱們這些農民強啊,一個高中畢業的人,在粵省隨隨便便就是五千多塊錢一個月,現在還領回來這麼個能賺錢的媳婦。
真是的,當初為什麼不讓自己兒子,也去念高中呢?省那個錢幹什麼呀!
俗話說‘木高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眾人必毀之’一個人備受旁人羨慕,便會有人心生詆毀,以此壓低別人,拔高自己。
沒過多久,村裏便又傳出,這白虹肯定是個不檢點的人。
你想,哪個清清白白的女生,還沒結婚呢,就住到男方家裏來了,還有那電子廠是什麼地方啊,男男女女的整日裏呆在一起,能不作出些出格的事兒?
前幾個月,李全有的兒子,給村裏幾個年輕人打電話,還說是在廠裏,上了多少多少個女工呢?
那種地方出來的人,能有幾個是清清白白的?
王翠芬越聽越邪乎,放佛粵省盡皆是些章台之地一般,自己兒子也在電子廠裏打了幾個月的工,不會也沾染上了那些姑娘吧?
剛白天,還對牛鋼領回來個媳婦兒,羨慕不已的村民,頓時開始鄙夷起他來,掙再多錢,又能怎麼樣,不還是領回來個破爛貨!
這要是結婚了,還不定得跟趙寡婦似,整日裏勾三搭四的?到時候牛鋼頭上的帽子,怕是要比他的票子多多了。
王翠芬聽完這些議論,心中甚是慶幸,還好兒子沒領回來個這種女人。
回到家中,自然而然地將街上聽來的緋聞,說給張友生父子聽,言語間還不時提醒張大膽,少去牛鋼家裏混。
張大膽一聽這話,就知是有人在惡意詆毀,白虹怎麼樣的人,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斷然不是那種,隨意與人廝混的人。
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跟男朋友住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村裏人也隻是少見多怪罷了。